之外的璀璨星河。
“他怎麼不自己送過來?”裴南歌疑惑地看他,“該不會……這禮物是你為緩和我跟五哥之間的關係,自作主張買來的?”
“你從哪本行卷裡聽來的爛俗傳奇段子?”李子墟推開門板後詫異地看著她,“難不成你跟蕭司直鬧彆扭,會妨礙大理寺辦案?”
裴南歌自心裡揣摩著自己的意義,很有自知之明地搖頭否定這個可能。
李子墟又道:“難道你同蕭司直生氣會令我少吃一碗飯?”
想不明白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絡,裴南歌繼續茫然搖頭。
李子墟抵在門板上好笑道:“還是說,你認為我對你一往情深,不忍心叫你傷心難過所以特意來哄你?”
這一回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裴南歌擰著眉頭狠狠瞪他,抬腳就要往他腳面上踩去。
“既然如此,”李子墟靈敏地挪開腳,曲起指頭叩在木盒面上,笑意未減,“你意欲與蕭司直怎麼鬧、鬧到何時,我為何要操心?”
裴南歌瞪大眼睛一瞬不眨地望著他,她突然深刻的認識到,李子墟不是盞省油的長信燈。
她伸長手,厚顏無恥地朝他眨巴著眼睛:“既然如此,你不覺得你若不送我點禮物會有些失禮呢?”
李子墟收回手,撐著門板起身:“我同你本就不似這般的關係,為何要送禮?若不是你五哥官階壓我幾級,我又哪裡會替他跑這趟腿。東西我送到了,人呢,我還沒本事把他帶來。”
對於這盞不省油的長信燈,而且還是能傳信的長信燈,裴南歌決定用對待春天的態度與迎接他,所以接著她就討好地拽住了李子墟的衣袖,另外一隻手將沉甸甸的木盒依依不捨地塞回李子墟手中。
“有勞堂堂李評事親自走這麼一遭,小女子感激涕零,但還得再麻煩李評事將這禮物送回去,”裴南歌眨眨眼,“請轉告他,若他不親自送過來,趕明兒我就跟著沈銘斐留在淮南不回長安了。”
“你敢!”沉厚的嗓音自李子墟身後傳來,蕭武宥手臂抵在半開的門板上,他似在同她笑,卻並沒有笑進眼底,夜色吹皺他挺峻的眉峰,細雨在他身後喧騰,清風推門而入,不見長安,卻勝似長安。
李子墟將木盒還給他,踱步他到身後,聳聳肩道:“你既然要親自來,何必叫我來蹚這渾水。”
蕭武宥負起手:“是你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若先來了,她未必會明白自己想不想見我。”
李子墟不置可否,回頭望了一眼微風中髮絲沒被吹散的兩人,自覺自己重任已卸。
“裴南歌,你能別把你自己真的當作刑犬麼?”李子墟丟下這番話後翩然走進夜色之中。
被他指名的裴南歌似懂非懂的目送他遠去的背影,思忖著在這場同蕭武宥鍥而不捨的追逐中,她確實像極了跟在後面嗅他喜好的粽毛犬,但奈何局勢已定,她縱使有天大的能耐,扭轉卻還需要時日。
她的雙手緊握在身前,之前想好的或灑脫或苦情的對白,統統都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千呼萬喚卻未必出來。
“你方才說,你要同誰一起?”蕭武宥手腕微伸,放著禮物的木盒子又落到裴南歌眼前。
她此刻的心情如同是行到高峰被摔落谷底之後又遇上潭淵起波瀾,在她有限的認知裡,從來就不認為蕭武宥會關心她將來同誰一起,做怎樣的夢。
看著眼前方方正正的木頭盒子,她負氣將把盒子推回他手中,揚起頭來傲然地看他:“我方才說,如果你再不來,我就一輩子留在淮南,不和你回長安,看你怎麼同阿翁交代!”
蕭武宥倚著門板,輕掂著手裡的木盒漫不經心道:“正好裴寺卿也要辭官,你提前替他選好這塊寶地安養晚年,他應當很是感念。”
“那正好,”裴南歌淺笑,仰著的脖子稍稍有些發酸,“五哥你回去可要記得轉告阿翁,讓他快些過來替我把親事給定下。”
蕭武宥握著手中木盒輕笑:“南歌,你覺得你這樣激我,我就會說出你想聽的話?”
裴南歌睜大眼瞧著他,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想聽我說什麼?說我無所謂,還是說我不同意?”蕭武宥垂眸,平靜地看著她。
“嫁娶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我又如何能替你決斷?”蕭武宥接著道,“所以我並沒有立場能阻攔你的任何決定,但這樣一來你又必定會認為我不在意你,繼而傷心難過。”
“那你到底在不在意我?”裴南歌眼一閉、心一橫,最關心的話語問出口,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