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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自己人,幹嘛要分得這麼清?”

朝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什麼,等說完了卻感覺到了這話好像不能這樣說,又給補了一句:“其實也不能這樣說,小美還是很可愛的,和桃子的關係也比較好。”

怎麼感覺越解釋越不是個味呢?朝陽有些無語。

“坐下吧,看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彤依依歉意的看了朝陽一眼,起身安排朝陽坐下後,又走到飲水機前給他衝了一杯熱水。

“彤老師,你真的決定讓我先照顧小美一些日子麼?”

“嗯啊,是這樣的,我們前天不是已經都說好的麼?”

是已經都說好了,但是在後面卻也出現了預料之外的事情。先是彤依依在問他是否有著女朋友,接著小美又在撮合他和彤依依,後面發生的事情便是桃子強烈的抗拒,以及彤依依帶著小美生氣的離開。當時他還以為彤依依不會讓自己幫忙照顧著小美了。

在彤依依的臉上,朝陽看不出任何的不適。只有一種屬於母性的光輝綻放在她的臉上。

“小美現在還小,當然需要一個人去照顧了。”

彤依依這無心之話,在朝陽聽來,更像是一種託孤之意。

“事情還沒有到了這麼嚴峻的地步吧?”朝陽嘴裡試探著說道,如果彤依依不親口告知他身患重病的事情,他是不能輕易的指明的。

“可是你知道麼?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彷彿意思到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彤依依趕緊又在嘴上解釋著說道:“你也不要多想,我要儘快的出一趟遠門去找另外的一份工作來做,所以在時間上恐怕有些來不及了。”

從醫院裡出來以後,朝陽便上網百度了一下關於子、宮癌的資訊。只要是患了這種病,治療的機率是極為的渺茫。傳統的治療方式只能是用藥物去控制癌細胞的擴散,而手術或者化療,只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方式,不能徹底的根治。

目前對於宮、頸癌,我國的治療手段還是極為欠缺的。不僅是在我國,在國外,對於這種病情,同樣也是面臨著不能根治的尷尬境地。

也就是說,只要是患了這種病,除了等死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這種病的潛伏期很長,一般人從有了臨床症狀再去醫院接受相關的治療,往往都會是病情的晚期。晚期是什麼?也就是說一旦到了晚期,只能是坐在家裡一天一天的算著日子過活了。

想必,現在的彤依依真的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彤老師,想必你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吧?”

朝陽凝視著面前的彤依依,明明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幻想對所有關心她的人隱瞞下去。

出遠門打工?鬼才會相信彤依依劣質的謊言。朝陽更是如此,況且還是在不久前才徹底的瞭解到了彤依依的病情?說到出遠門打工,再聯想到彤依依的病情情況,彤依依所做的打算,其實早已經不言而喻了。

恐怕,出去打工是假,等死才是真吧?

之後呢?也許是在明天,也許是在不久之後,也許是在將來的某一天,等彤依依身上的病情再也控制不住的時候……

死?真的便不遠了吧?

對於死亡,其實是每個人必然的結果。

在這個龐大的由人所構成的世界裡,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數不清的人新生兒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同樣的,也有數不清的人離開了我們。

在這些離開我們的人中,有些是我們的朋友,有些是我們的親人,有些則是我們所摯愛的人。

而對於那些悄然離開我們的那些人,漸漸的,他們的身影會緩慢的消失在我們的記憶中,最終化作一個長長的代號。

我們便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這樣的一個時刻,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那些降臨到這個世界小生命。他們用著好奇、探究、不解,以及很多很多包含著各種意思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對他們而言完全是陌生的一個地方。

同樣的,我們也在不捨、傷痛、悲傷、惋惜之中,和那些與我們朝夕相伴的人分道揚鑣。

我們便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

我們便生活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

生命的降臨、凋落,在這個龐大的由人所構成的世界裡,達到一種平衡,達到一種守恆。

生,或死。

合,或離。

其實只是上天對我們所開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笑話。

生,其實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