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表(新增):←絕壁閒得蛋疼
狄烈:39000
雲玄:60000
淺音:35000(本來只有20000,但是怕夫人砍我,於是私人加了點。。。。)
☆、第三章 壓寨夫人
南次又東千百里,曰堯光之山。春夏之交,星朗無雨。
黃昏之末,天穹血色濃重,彌蓋千里的燒灼霞光,若有似無泛出一絲血腥之氣。
一抹白色從天而墜,終是讓山間頗具靈性的老樹生藤,輕輕置在地上。
毛團觸地的一瞬,夜色籠罩天地,山林薄霧幻化成風,平地驟起,厚積的枯葉翻卷至半空,拼命拍打著周遭樹幹,發出噼啪的響聲,遂順著山間空曠,遙傳甚遠。
月光鋪落,映著那團白色蒙上銀色,成為深夜林中的唯一光點。
突然間,伐木聲由遠而近,透過疾風,甚為清晰。依毛團的餘光看去,是一個形似人身的影子在林間穿梭,帶著一身剛硬鬣毛,飛奔而至。
這是堯光山獨有的野獸,常年蟄伏,不出巖洞,直到瞧見一顆耀眼的光點。多日不曾覓食的它,只想吞了眼前的毛團。
只可惜,當它刨土靠近,毛團身上的銀光竟變得刺目。野獸哀嚎一聲,嚇得原地滾了兩圈,又迅速奔回老巢去了。
月華斑駁,刺目的光芒逐漸掩去毛團的原有形貌。
待銀光漸漸散去,枯枝之上鋪了一層皎如月色的白紗,哪裡還有毛團的影子?
一雙眼角微翹的桃花眸子,閃著清亮的水色,從重重白紗裡冒出來。蜷著身子,茫然望著陰暗的四周,耳畔似乎還能聽見野獸怪異的嚎叫。她盯著自己光著的腳丫,發出清澈好聽的聲音:“我的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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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寂靜,難得迴盪起兩人五音不全的歌聲:“給我花間一壺酒啊,妹妹在哥心中留啊,一回生來二回熟啊,快給哥哥摟一摟啊……”
陶土罈子的粉碎聲響,驚起林間幾隻麻雀,拍打著翅膀,震落幾滴露水。這水滴在她唇上,自是甘甜不已。她驀地起身,朝麻雀追去:“小鳥兒,別跑呀!”
“鬼啊!”方才尚且盪漾無比的歌聲,頓時成了夜半驚叫。
兩個醉漢相互扶持地站立,手腳身體全都因為恐懼而緊貼一道。他們狠搓眼睛,確認瞧見一個飄忽的白影。在他們的認知裡,堯光山除了山賊,不可能有別的生物,比如女人。
她咬著手指,朝兩個姿勢怪異的醉漢走去:“你們是誰?”
一個醉漢壯了壯膽子:“姑、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
“回家?”她喃喃念著,不由自主仰望夜空,月光恰好投進她的眸子,“回家……”
“姑娘!喂,姑娘!”眼看著那白衣姑娘忽然厥過去,倆醉漢算是徹底醒了,急忙衝過去看情況。待把她身子翻過來,才發現……這姑娘真漂亮。
兩人蹲在樹邊,愣是沒敢去扶,任憑那光腳姑娘躺在地上。
其中一人屈肘頂了頂同伴:“喂,阿天,這姑娘……你打算怎麼辦?”
同伴繼續折著手裡的樹枝,目不轉睛盯著那張凝如玉色的臉:“平日裡不是屬你小北最有辦法嗎?怎麼今天連個姑娘也搞不定了?”
小北抬手在他眼前猛晃:“別再看了,你再這麼看下去,就得跟傻川一個德行了。”
阿天兩眼一閉,雙手合十,莫名其妙地念念有詞:“做賊也要有做賊的底線,不能趁人之危,尤其是弱女子、尤其是弱女子、尤其是弱女子……”
“鬼打牆啊你!”小北見他病得不輕,一拳把他掄在地上,“快給老子醒醒!”
“有了!”阿天吐掉嘴裡含的泥巴,“我們送回去給老大!把她送回去給老大,老大一定很高興!簡直是大功一件啊!”
想起那個不近女色、疑似斷袖的老大,小北便覺頭疼:“老大最煩女人。你知道的。”
阿天很是不以為然:“那是以前的貨色都不夠格!今天這個,一定行!信我!”
小北報以“呵呵”二字,扭頭去看那姑娘,心說把她丟在這裡,指不定就得讓山裡那隻怪東西給吃掉了。老大常說,做人要講道義,如果見死不救,好像也說不過去。
沉默的拉鋸戰由此開始。待到山間呼嘯過一陣陰風,兩人不約而同道:“帶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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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北、阿天、傻川三人追隨林大多年,也不知一個山賊首領怎麼曉得那麼多大道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