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龍鱗女修與鎮魔刀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鎮魔刀凌空而起,朝著身邊人橫斬而去,凌厲的殺意,讓汙濁的魔氣都出現了片刻的遲滯。 哪怕她已經竭力躲閃,卻還是無法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刀。 見避無可避,龍鱗女修怒喝一聲。 一片又一片閃著冰冷寒光的龍鱗,自她身上迅速生出,將她的衣衫刺得寸寸碎裂,也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鱗片甫一生出,便迎上了鎮魔刀,發出響亮的金石碰撞之身。 被鎮魔刀砍中的地方,龍鱗被震碎了大半。 黑色的鮮血,自龍鱗碎裂處滲了出來,看上去十分悽慘。 趁著鎮魔刀受阻,龍鱗女修身形一晃,踉蹌著與鎮魔刀拉開了距離。 穩住身形後,她才心有餘悸地看向了許春娘,強壓下心底的驚駭和恐懼。 要不是她反應夠快,恐怕她已經被那一刀攔腰斬斷了! 見龍鱗女修死裡逃生,許春娘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抬手一招,鎮魔刀便自動落入她的手中。 然而,沒等她繼續動作,龍鱗女修定定地看她一眼,竟是頭也不毀地逃了。 見她逃走,其他魔修如夢初醒,下意識地與許春娘拉開距離。 龍鱗女修已是他們這一行中,數一數二的強者。 連她都不敵人族女,他們對上,只怕會死得更快。 魚尾魔修面色一沉,“慌什麼,我們人多,還怕了她一人不成?等殺了她,那鎮魔刀就各憑本事了!” 他損失的一臂,早已重新長出來,只是面色看上去,較之前白了三分。 另外八名魔修心思不定,正猶豫間,許春娘已朝著魚尾魔修攻來。 跑了的那個,她已經暗中傳音,讓怪鳥去盯著了。 這些人既然撞到了她手中,自沒有不殺之理。 人族身形纖細,看著便讓人覺得柔弱。 可許春娘提刀而來,周身煞氣濃郁,讓人無法忽略。 魚尾魔修心中一凜,不願與那古怪的刀對上,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許春娘步步緊逼,他退一尺,她進一丈。 很快,魚尾魔修便無路可退,被迫祭出一隻長戟迎戰。 在鎮魔刀的影響下,他體內的魔氣被壓制了一小半,十成的力道,最多隻能使出七成來。 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十分難受。 魚尾魔修強打精神周旋起來,向其他仍在觀望的魔修喝道,“你們在等什麼,還不速速出手?” 這些魔修雖然聚在一起,但多是各自為戰,彼此之間互不信任。 見魚尾魔修被纏住,他們目光閃爍,不僅沒有上前,反而拉開了距離。 竟是打定主意袖手旁觀,要讓這兩人彼此消耗。 魚尾魔修心中恨極,卻別無他法,只得硬著頭皮應戰。 但越打到後面,他所面臨的壓力越大,而對方卻愈戰愈勇。 而他手中的長戟上,早已佈滿了裂紋,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咔嚓!” 魚尾魔修眼皮一跳,長戟應聲而折。 沒了長戟阻攔,他的魚尾被刀光一掃,當即被削去了一截。 魚尾魔修面色難看至極,他終於意識到,繼續打下去,很有可能會將小命交代在這裡。 “我記住你了,這次,算我認栽!” 他將手中斷戟用力擲出,短暫地將許春娘逼退後,目光冰冷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的長相牢牢記在心底。 隨即,斷裂的魚尾猛地一擺,盪出一圈一圈幽藍的漣漪。 魚尾魔修飛快地鑽入了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又逃了一個。” 許春娘盯著漣漪看了幾眼,直到漣漪徹底消失後,才將目光看向了其他魔修。 她輕嘆一聲,語氣有些不高興。 “他跑得太快了,害我白費力氣,你們可莫要再惹我生氣了。” 一眾魔修變了臉色,明明他們是人多勢眾的一方,擁有碾壓性的實力和優勢。 可被她盯上後,那種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但越是如此,他們越不肯放棄鎮魔刀。 這鎮魔刀落入一名煉虛初期的人族手中,都有如此強大的威能。 要是他們能得到寶刀,實力絕對能更上一個臺階! 八人中,最後一名煉虛後期修士咬咬牙,發號施令道。 “她手裡的刀有古怪,能壓制魔氣,單打獨鬥誰也不是對手。 我有一法可殺她,不過需要的魔氣甚多,諸位請全力助我,一起上,將她殺了再說!” 話音剛落,他便搶先出手,引得周遭魔氣不斷震盪,形成了一個半丈大小的狂暴旋渦。 其餘七人心知他說的是實話,紛紛不再藏私,鼓譟全身魔氣送入旋渦之中。 八名煉虛期修士一齊出手,威能極其恐怖,旋渦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亂流。 許春娘就像是一片靈巧的樹葉,遊走在旋渦的邊緣。 看似隨時都有可能捲入其中,被撕成碎片,但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穩當。 唯有她體表細密的裂縫,和不斷滲出的黑色血珠,彰顯出這處旋渦亂流的恐怖之處。 為首的煉虛後期修士艱難地控制著旋渦,“她撐不了多久了,我需更多的魔氣!” 其餘七人咬了咬牙,將體內的魔氣瘋狂送入旋渦之中。 旋渦驀然放大,一口將許春娘吞了進去。 七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