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百年間,俗世也發生了不少事。 許春娘搖搖頭,又循著記憶中許家村的方向走去,沒多久便走到了村裡。 村口,有幾名孩童正在玩鬧,言語間提到了夫子和公學,引起許春娘一陣好奇。 她走了過去,詢問幾人道,“你們剛才說的夫子和公學,是怎麼回事?” 幾名孩童警覺地看她一眼,閉緊了嘴巴,並不答話。 有一名膽大些的女童見許春娘不像壞人,不答反問道。 “你是哪裡來的人,竟然連夫子和公學都不知道?” “我以前是住在這裡的人,只是很久沒回來了,並沒有聽說過這些。” “你以前住這裡嗎?怎麼我沒有見過你?” 女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沒有這一點上過於糾纏。 “夫子就是教書的先生,公學就是我們識字讀書的地方。 聽說外面也有夫子和公學,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連這些都不知道。” 許春娘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怎麼感覺,自己被一個女童給鄙夷了。 “那個……我是從很遠的地方回來的,請問這裡是許家村嗎?” “當然是許家村了,你要找誰?” “我找……” 下意識的,許春娘便想說出孃親和哥哥的名字,回過神來,才想起他們多半已不在人世了。 “算了,同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我還是自己去找吧。” 許春娘搖搖頭,越過幾名孩童,朝著村子裡老家的位置走去。 原本以為,雙桂巷的許家沒了,老家也鐵定荒廢多時。 哪知剛進入村子不久,遠遠就瞧見七八間敞亮的青磚瓦房,取代了曾經破舊不堪的破茅房。 許春娘原本沉寂的心,勐然跳動起來。 看樣子,他們是從雙桂巷搬回來了。 只是不知,這百年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們又是何時,自雙桂巷搬回來的。 許春娘微一思索,直接動用大衍術開始推演,很快便有了答桉。 原來這百年間,人間並不太平,戰火甚至蔓延到了太平縣。 為了逃難,許家便又從縣裡搬回了村裡。 直到這二三十年間,天下平定,百姓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許春娘小心翼翼的走近,能聽到屋舍裡傳來的說話聲、嘩啦啦的流水聲,以及孩童跑動間的嬉笑聲。 她再也按捺不住,悄然放出神識,掃過屋子裡所有角落。 神識掃過祠堂,看清祠堂中的靈位時,她終於確定,這裡便是他曾經的家。 屋子裡的人,是阿哥阿姐的後人。 許春娘眼眶微溼,身形消失在原地,驀然出現在祠堂之中。 望著祠堂裡一排整齊的靈位,她心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最終卻只是沉默著取過一旁的香點燃,安插於香爐之中。 修行是超脫之法,可惜她雖有元嬰修為,至今仍未得超脫。 看著爐中香燃成灰,許春孃的心緒逐漸恢復平靜。 身為元嬰修士,她的道心早已無比堅定。 道阻且遠,但她會一直前行。 離開祠堂後,許春娘原本打算悄然離去,最終還是敲響了許家大門。 “誰呀?” 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婦人拉開門,來來回回打量了她幾遍,神情疑惑。 “你是何人?” 許春娘張了張嘴,終究未能說出身份,只道,“我是遊方的修士,恰巧路過此地。” “遊方修士?” 婦人有些警惕地多看了她幾眼,小聲滴咕道,“真的假的,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許春娘並不辯解,“若府上孩童身有靈根,可隨我去山中修行。” 說著,她指尖微挑,一抹火苗憑空生出,讓周圍的溫度驟然變高。 “天哪,真的是有修為的仙人!” 婦人眼前一亮,一改之前將信將疑的態度,將許春娘恭恭敬敬的迎了進來。 “方才是我多有怠慢,仙人勿怪。” “仙人不敢當,我不過是修道者而已。” 許春娘搖搖頭,她又怎麼會怪他們呢? 婦人似懂非懂,請她在堂屋坐下後,便咋咋呼呼地將一大家子都叫了過來。 “二嫂,你該不會看錯了吧,就算有仙人,能來我們許家村這種小地方?” 被稱為二嫂的婦人冷哼一聲,“一會兒你們見了就知道了,那仙人的氣度,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是不同。” 其餘人將信將疑地走進堂屋,為了讓他們信服,許春娘只好又使了幾個小術法。 “仙人,還真是仙人!” “早年我聽說,這許家祖上是出過仙人的,嫁過來這麼些年,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眼下倒讓我瞧見了。” “仙人在上,請受小的一拜。” 許春娘正欲阻止,但轉念一想,擺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他們還能更信服些。 而且這些人,嚴格來講也是她的小輩,拜就拜吧。 拜過“仙人”後,一大家子,站得齊齊整整。 “仙人,我家所有孩童都在這這裡了,您仔細瞧瞧,他們有沒有靈根啊?” 許春娘微微頷首,神識掃過屋子裡九名孩童,目光落到最後面兩人身上。 “他們二人身懷靈根,可隨我去山中修行。” 眾人又驚又喜,他們原本不抱有太多希望,沒想到自家孩子,還真入得了仙人的眼。 “仙人你仔細看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