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邪修所言,下一屆同盟大會距離眼下還有三個多月時間,地點在姚越郡北面的肅西郡內。 楊縣距離肅西郡並不算遠,從楊縣過去只需兩三日時間。 只是許春娘還在猶豫,要不要去這同盟大會。 同仙盟的盟主是築基期修士,除去這一位盟主之外,達到練氣後期的有三四十人, 練氣中期的修士更有六七十之多。 實力比凡俗界的小型修真家族,還要強出許多。 混入同盟會不難,可若是被那些邪修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就危險了。 一個不慎之下,甚至喪命都有可能。 許春娘思量數日,最終決定前去參加同盟大會。 從那名死去的練氣五層邪修口中得知,那名盟主築基不過十餘年, 想來其修為不會超過築基初期。 她便是被人識破了行藏,有諸多疾行符在手, 脫身應當不難。 但是如果不去參加這次同盟大會,再想找到這群邪修的蹤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許春娘從死去邪修的儲物袋中,翻出了代表其同盟會身份的令牌,以及一些諸如靈石、靈草之類的能用之物。 將這些東西取出後,她本想將儲物袋,連同裡面的汙穢之物一併毀去,可想到三月後的同盟大會,卻是動作一頓。 有這些東西在,某種程度上,反而能左證她的“邪修”身份,倒也不用急著毀去。 就在許春娘回楊縣之時,歷來乾旱缺水的楊縣,竟下起了雨。 一開始只是灑落幾滴,可後來這雨,卻似沒完沒了一般,越下越大。 整個楊縣都沸騰了, 他們已不知多久, 沒有見到過這般充沛的雨水。 無數人欣喜若狂的衝出家門,手裡拿著鍋碗瓢盆,接取著雨水。 “終於下雨了,神仙保佑!” “豐年之兆啊,感謝老天爺,感謝仙師。” 他們跪在雨中不住的歡呼,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更有不少人,朝著按察司的方向磕頭,覺得這一切都是仙師的功勞。 這場大雨歷經數個時辰,才緩緩停歇。 驟雨初歇,便有人踏上泥濘的山路,朝著按察司而去。 此時的按察司,一改往日的冷清,很是熱鬧。 除去漢子一家三口外,還有不少人是他的同村,親眼目睹一個身染惡疾,即將落氣的女娃由死轉生,生龍活虎。 聽聞是仙師出手將女娃的命救下,很多原本以為仙師早已離去的人,心底頓時充滿了希望。 仙師並沒有放棄他們, 楊縣有仙師,便有一線生機。 便是在這個時候,多年不曾下雨的楊縣,罕見的下了大雨。 他們更加堅信,這雨是仙師所為,心底對仙師的信仰更加狂熱了。 而更多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帶著朝聖一般的心情,向著按察司趕來。 許春娘還未到山腳,便見到前方許多正在上山的百姓。 稍微一想,便不難猜到,這些百姓可能是將這降雨之功,歸結到許春娘這位“仙師”的頭上了。 事實倒也相去不遠,雖然這場雨並非許春孃親自降下,可正是她取走了那導致楊縣乾旱少雨的天火,才終於迎來了不久前的傾盆大雨。 相信沒了天火的干擾,楊縣的天氣,很快便能夠恢復正常。 許春娘微微一笑,轉身朝著西方山洞方向而去。 按察司的人太多,她喜靜,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百姓們在山上等了許久,天色漸漸黑了。 一直沒等到仙師“顯靈”,卻無一人敢有任何怨言,他們反而覺得這樣才正常。 畢竟仙師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若真這麼容易見到,那就不叫仙師了。 天色漸黑後,百姓們逐漸離去了,最後只剩下了漢子一家三口。 婦人牽著女童,朝一旁的漢子問道,“囡囡她爹,你說我們能等到仙師嗎?” 漢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麼多年仙師都只露過一兩次面,可能等不到了,回去吧。” 再晚些,就看不清下山的路了。 他抱起女童,牽著婦人往山下走去。 婦人面露遺憾,“仙師救了囡囡,還讓我們將她埋了,說有邪修什麼的,我有些擔心仙師的安危。而且上次,我都沒有好好同仙師道謝。” 漢子臉上露出慶幸、後怕之色。 先前他當真以為囡囡死了的,可沒想到竟被仙師救下了。 得知仙師被自個給埋了後,他更是又驚又怕,不安極了。 直到天降大雨,他心裡的不安才退卻許多。仙師定當無恙,方才有能力降雨。 漢子豁達一笑,“仙師是神仙,哪裡是一般人有機會見到的,我們能見到仙師,還得了幫助,就知足吧!” 婦人點了點頭,將對仙師的感激之意,深深藏在了心底。 許春娘並不知曉,她的救人之舉,讓漢子和婦人感念了許久。 回到山洞後,她重新拿出陣法,做了一番佈置。 她原本想著天火之事已經解決,準備回按察司的。 可經過剛才一遭才反應過來,若真回了按察司,恐怕片刻都不得安寧。 況且再過三月,便是那同盟大會召開之期,她也得好好合計一番才是。 往後的日子,許春娘始終在洞府之中煉製符篆,不曾露面。 三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