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開門的老二許大才一見是他,頓時沒了好臉,“砰”的一聲將門甩上了。 魏有榮吃了閉門羹,卻連大氣都不敢出。想到躺在床上的娘,竟是在門口跪了下來,哭求許春娘出手相救。 “倒是個孝子。” 得知魏有榮的舉動後,許春娘有些意外。 許蓮花卻是雙目含恨, 魏有榮有多孝順他娘,對她們妻女幾個就有多心狠。 “聽他說魏婆婆兩日未曾進米水,不會鬧出人命吧?” 許母有些擔憂。 雖然叄丫頭出息了,可她在家時日無多,真鬧出人命,以後招來報復, 又該如何是好。 “放心吧, 只是給他們長點記性而已,要不了命的。” 許春娘澹澹開口, 經過了這麼一遭,雖然要不了他們的命,卻能讓他們活的不舒坦就是了。 許母這才放下心來。 魏有榮在外面跪了半個時辰,見許家大門始終緊閉,臉色陰沉的回去了。 爹還病倒在床,需要人照顧,他不能耽誤太久時間。 好在,魏有榮回去的第二日,魏婆婆終於恢復了正常。 只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她染了風寒虧了身子,算是元氣大傷,恐怕得躺在床上養上幾個月了。 魏有榮身為獨子,既要照看爹,又要照看娘, 還要操持家務和生計, 不過幾日工夫, 看上去就像老了十歲。 反觀許蓮花,回來的時候面容枯瘦, 不到叄十的年紀,看上去像是四十好幾。 在家裡將養了一些時日後,精神反倒是越發好了。 她帶回的叄個女兒,一開始怯弱膽小,連開口說話都不敢,吃飯也不肯上桌。 可現在,她們雖然還是不愛說話,但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遺憾的是,許春娘用靈絲術探查過她們的身體,叄人都沒有靈根,無法修行。 在許家的生活很樸實,充滿人間煙火氣息。 許春娘暫且放下了修真界的事情,享受這難得的與家人相處的時光。 只是兩個月的時間太短暫,轉眼匆匆而過。 臨走前,她拿出了一些靈米,和凡人可以服用的丹藥,以及金銀之物,分發給家人。 許春娘說完丹藥的用途和禁忌後, 慎重交代道。 “靈米一次不可多食。丹藥雖然於身體有益,切記不可多用、亂用。我不在家,你們要好好保重身體。” 許母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她緊緊攥著叄丫頭的袖子,挽留的話在嘴裡打了幾個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只哽咽道,“在外邊,你也要注意身體。” 許春娘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依次在大姐、二哥、四弟等人臉上劃過。 “我走了,娘就交給你們了。” “叄妹!” “叄姐!” 幾人均是熱淚盈眶,面帶不捨。 許春娘這一去,再回來,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時。 甚至有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眼下,或許是訣別。 許春娘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意,露出一個笑來。 “大姐重獲新生,二哥兒女雙全,四弟和五妹也有各自的人生。至於我,也要去追尋我的道了。送行終有一別,不孝女許春娘,就此拜別孃親。” 說著,她雙膝跪地,朝著許母叩首叄拜。 隨後起身,目光深深看過每一位親人,轉身離去。 許春娘踏出雙桂巷,耳邊仍能聽到後方傳來的,那微弱的哭泣聲。 是難以割捨的凡緣,也是修行的羈絆。 她眸光微凝,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沒多久,就把身後的聲音徹底甩開。 平安縣令識趣,主動將大姐的戶籍調出,為此她專程去了縣衙一趟,給了他一瓶丹藥作為報酬。 縣令接過丹藥後也做出了承諾,會盡量照看許家。 家人生活寬裕,四弟有功名在身,又有了她留下的靈米和丹藥,想來不會過得很差。 想到這裡,許春娘心底的不捨和酸楚,終於澹化。 沒有什麼,是放心不下的了。 她踏出平安縣城,朝著姚越郡的方向走去。 眼底,是屬於修真者的平靜和堅定。 花了六七日,許春娘終於抵達了姚越郡。 姚越郡是大秦國的國都,氣象非凡,又名“越都”,是整個大秦國最為繁華之城。 越都的尋常百姓著錦衣,戴珠玉,比起其他郡城的百姓,不知富裕了凡幾。 許春娘自得到金色路引後,每次經過城門取出這金色路引,都會引來無數羨慕敬仰的眼神。 唯獨在這越都,只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由此可見,越都不乏有修仙者出入。 許春娘入城後,只走馬觀花般看了眼街巷風土人情,便去了逍遙宗在此設立的“按察司”。 每一處按察司,按照郡城大小,設有六到十名不等的外派弟子。 姚越郡作為大秦國度,常年有十名弟子在此駐守。 許春娘到的時候,按察司裡面僅有的一名中年修士,正喝著美酒,愜意的聽著琵琶曲。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