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小姐見林七似乎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皺了皺眉,語氣冷了下來。 “林七,你以為我對誰都有如此好耐性?早同你說過兩次,讓你管束好自己的貓、管束好自己的人,可你做到了嗎?你再不聽勸,我只好去同爺爺說了。” “別!姐,我知道錯了!” 林七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在所有兄弟姐妹中,爺爺最是看重姐姐,若此事鬧到爺爺面前,哪裡有他好果子吃? 見他態度轉變,林四神色稍緩。 “那你可知哪裡錯了?” “我錯在沒有約束好雪球,讓它仗著有護身符,跑出去傷了雛鷹。引來蒼鷹報復,是它……咎由自取。” 林七忍痛說出這句話。 “還有呢?” “還有?” 林七茫然,“還有什麼?” 林四小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 “貓如今死都死了,便罷了。可你身邊的人,卻是要跟隨許多年的。李遠只是說出所見事實,你就遷怒於他;林雙成引著你不事修煉,你反倒將他引為知己。” 林七被說出心中想法,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不滿的道,“雙成他是真心為我好……” 林四小姐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處,不必說了,隨我去爺爺面前辨是非吧!” 她說完轉身欲走,卻聽得左側傳來了腳步聲,不經意的轉眸看去,童孔微微一縮。 她來這裡許久,竟一直沒發現,遠處的側殿外站著一個陌生女修! 也不知那女修是何時來此的,有沒有聽到他們幾人之間的對話。 林四小姐皺了皺眉,她與那女修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但對於五感驚人的修士而言,同樣談不上遠。 按理說,她不應該毫無所察才對。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位女修的修為,在她之上。 林七、李遠幾人見林四小姐不動,循著她的視線看去。 林雙成眼裡閃過一絲意外,“咦,那不是我爹嗎?與我爹站一處的那女修是何人?” 李遠認出那人,正是他昨日回家時,在自家飯桌上看到的那位,心中又驚又疑。 對方不是一介凡女嗎,怎麼會出現在林府之中?難道她其實也是一位修士? 林四小姐察覺李遠神色有異,“你認識她?” 李遠遲疑了一下,“我昨日歸家,曾在家中見過她一面,當時我還以為……她不過是凡人而已。” 林四小姐思忖片刻,朝著兩人方向走了過去,朝著那陌生女修微一頷首後,轉而看向了一旁的林永光。 “這位是?” 林永光正苦於五叔無暇見他,不知該不該繼續等下去,聞得林四小姐問話,頓時來了精神。 “她不是黑魚島的修士,姓許,會釀些有靈氣的酒水。我想著那酒水的方子或能用上,便想讓五叔出面買方子。誰知五叔忙到眼下,都沒空見我。” 林四小姐頓時有了猜測,這女修或許,並非自願來林家的。 一則她對林永遠這位旁系堂叔的印象,著實算不上好;二則她實在看不穿這許姓女修的修為,心中存了忌憚。 而且她常年跟在爺爺身邊修行,這女修給她的感覺,竟和金丹修為的爺爺,有著某種相似之處。 只是這女修若真有著金丹修為,便不會被她這堂叔唬來賣靈酒方子了。 林四小姐按下心中猜測,轉頭神色認真的多問了一句。 “你可是自願來我林府賣那靈酒方子的,若是不願賣方子,我眼下便送你離開。” 許春娘方才等在殿外,正巧旁觀了那一出蒼鷹殺貓的戲碼,對這幾人的身份和性格有了大概瞭解。 這林四小姐年齡不大,卻是個靈心慧性的,有主見且明事理。 林永光一聽這話急了,生怕這女修說出,她是被自己半脅迫式的帶來林府的。 這府上誰都知道,四小姐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偏她最得家主喜愛,是以誰都憷她三分。 若是讓四小姐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輕則被罰去一年半載的俸祿,重則連差事都得丟。 林永光急得額頭冒出了汗,正不知所措間,聽得一道聲音響起。 待聽清了這話裡的意思,他一顆心總算回落下去,心底生出慶幸來。 “我手裡確有靈酒方子,也是自願來林家的。不過這方子賣不賣,眼下還是未定之數。” 許春娘微微一笑,目光落到林四小姐身上。 “只是我等了許久,竟是沒有等到能做主之人。我聽他們稱呼你為四小姐,不知你是否能做主呢?” 林四小姐輕搖下頭,神色透出一絲誠懇來。 “我只是一名練氣修士,如何能做得了主呢。不過我恰好有事要去見我爺爺,你可隨我去見爺爺,他是林家之主,大小事情他說了算。” 林四小姐這話一出,場中幾人神色各異,皆是吃驚不小。 林家主何許人物?乃是堂堂金丹修士,小到整個林家、大到整個黑魚島,都由他坐鎮掌控。 林七作為他的親孫子,平日想見他一面都難。 也只有林四小姐獨得林家主喜愛,可以隨時去見他。 可眼下,這位不知修為的陌生女修,竟也有機會去面見林家主了麼? 只是林家主是金丹修士,她未必有這個膽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