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光身處大殿,隔著房門拱手,“五叔有空嗎?永光有事向您稟告。” 等了一會,房中並無聲音傳出,他便知道,五叔現在正忙,要等會兒才有空見他。 許春娘站在殿外等,忽而聽到一陣淒厲的貓叫聲,不由聞聲望去。 只見遠處的草叢中,一隻白貓渾身冒血,不斷髮出嗚咽鳴叫。 而它的上空,盤旋著一隻蒼鷹,爪上染血,顯然是傷害這貓的元兇。 眼見蒼鷹仰空長唳一聲,朝著那白貓俯衝而下,一道聲音震怒的響起。 “可惡!警告傷害我的雪球!去死吧!” 許春娘聞聲看去,聲音的主人,是一位十一二歲模樣的少年修士。 他見雪球受傷瀕危,毫不猶豫的取出一把靈弓,張弓搭箭一氣呵成,箭尖鎖定了正往下俯衝的蒼鷹。 不管是白貓還是蒼鷹,都只是凡物而已,若蒼鷹被這靈箭射中,自然逃不過死亡結局。 蒼鷹感受到了生死的危險,卻依然不閃不避,筆直的朝著地上的白貓掠去。 少年毫不猶豫的放箭,靈箭倏然朝著蒼鷹射去。 眼看那靈箭就要射中蒼鷹,卻在這時,一道土黃色光幕憑空生出,擋在了蒼鷹的面前將它穩穩的護住,抵消了那道靈箭的襲擊。 蒼鷹去勢不減,雙爪狠狠的扎進白貓的身體。 白貓拼命躲閃,依然沒能避開蒼鷹這蓄勢一擊,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 蒼鷹一擊得手,振翅扶搖飛上空中,再次發出一陣高亢的鷹唳,盤旋不去。 “雪球!” 親眼看著白貓落氣,少年的眼睛紅了。 他握緊拳頭,咬牙看著不久前出現的少女,“是你、你害死了我的雪球!” 少女身量比之少年略高,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模樣,聞言神色依然平靜。 “不是我,是那隻蒼鷹殺死它的。” “要不是你出手,區區凡鷹怎有機會殺死雪球?” 少年既悲且憤,舉弓再次搭箭,朝著天空中盤旋不去的蒼鷹狠狠射去一箭。 少女臉色冷了些,毫不遲疑的再次念動術法,為蒼鷹化解了這一擊。 少年便知道,有她在,今日無論如何也射殺不了這隻鷹了。 他憤然將靈弓摜在了地上,“你這樣的人,居然是我親姐!為了一隻凡鷹,不惜看著我的雪球慘死,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李遠和林雙成二人發覺七少爺不見了,尋來此地,正巧撞見了這一幕。 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繼續上前。 就在李遠猶豫之時,林雙成眉眼一動,大步走到林七的面前,對上了林四小姐。 “四小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府上誰不知道,七少爺對雪球愛護得跟眼珠子一樣。你如此偏幫一隻凡鷹,又置七少爺於何地呢?” 林雙成對上少女那雙澄清的冷眸,頓時有種心機盡數被看穿之感。 他壓下心虛,抬高了頭顱,一副全然為七少爺著想的模樣。 “四小姐,不是我挑撥你們的姐弟之情,可你這麼做,太傷七少爺的心了!” 林四小姐臉上閃過一絲冷然,目光越過林雙成,落到他身後的林七身上。 “你只知我護鷹,可知這鷹為何要殺雪球?” 林七聞言怔了怔,“雪球生性乖巧,蒼鷹兇殘,它要殺雪球還需要理由嗎?我看到的,是蒼鷹要置雪球於死地。” “你所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全貌。” 少女說著,轉頭看向站立不前的李遠,“李遠,將你那日見到的事情說出來。” 李遠在林府向來謹小慎微,從不主動出頭,突然間被林四小姐點名,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他想起那日發生的事,心中有些擔憂,不知該不該將那日看到的事說出來。 林七沒了耐心,不滿的看向李遠,“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讓你說你就說!” 李遠只好說出那日所看到的,“那日我在崖邊尋貝,無意中看到了雪球,雪球趁著蒼鷹不在,傷了五隻雛鷹的性命。” 林七愣住了,他向來不拘著雪球,它偶爾跑出去玩個一天半載,他也是知情的。 原來那蒼鷹殺雪球,是尋仇。 林七張了張嘴,“許是雪球肚子餓了,捕了雛鷹果腹。” 林四小姐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撇了李遠一眼,暗示他繼續說下去。 李遠原本不想說的,他空有天賦卻出生不好,又笨口拙舌的不會討好人,平時不得林七少爺看重。 他害怕事後,林七少爺會因為這件事遷怒於他。 可被四小姐這麼看著,李遠無奈之下,只得繼續開口。 誰叫那日這事,偏生也被四小姐看到了呢。 “雪球並非餓了,它將五隻雛鷹玩弄至死,都沒吃它們一口。” 林七一僵,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勐的搖頭。 “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你在說謊!好你個李遠,是不是早已被我姐買通了?” 李遠大駭,慌忙否認,“我沒有!七少爺,我說的一切都是親眼看到的,沒有半句謊言,你相信我!” 林雙成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卻又很快收斂,換做一副聲色俱厲的模樣。 “七少爺明察秋毫,早已洞悉一切,你還敢否認?既然你胳膊肘往外拐,那以後就別出現在七少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