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收緊一分力道,指甲便更深入面板,摩擦著被撕裂的血肉。
她的臉色慘白,抬手推開綠窈,忽然笑了起來,如鬼魅一般,“你有證據嗎?”
如果有證據,她早就已經在那四四方方看不到光的監獄裡了。
綠窈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餘清露,你會有報應的。”
只是短短五分鐘的時間而已,餘清露從最初看到綠窈的詫異,到後來的害怕,再到現在的無所謂,心境完全不同。
放鬆身體靠在牆壁上,目光恍惚難辨,“報應啊,這不是已經來了嗎?”
……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迴盪在走廊裡,有些刺耳。
綠窈從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剩下三四米的時候,南灣才發現她神色不太對。
“嫂子?”
她像是沒看到南灣一般,如果南灣沒有開口叫她,她可能就直接就這麼走過去了。
綠窈醒過神來,臉上的冷淡頃刻之間全部隱去,恢復了平日裡慣有的模樣,“哦,是南灣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踩到你了。”
南灣搖了搖頭,“沒有。”
視線越過身材高挑的綠窈,看向走廊盡頭角落裡的那抹單薄的身影,距離太遠,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綠窈笑的很無害,“你是來看杜伯母的嗎?”
“慕主任讓我給他跑腿,送份檔案過來,”南灣把包裡的檔案架取出來,拿在手裡晃了晃,眉眼溫婉美好,“醫生不在,我準備先上樓去看看媽媽。”
她記得,九九滿月的那天,綠窈問過慕先生,也問過三哥,餘清露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一樓門口,有目的的擋著她、很明顯不想讓她上樓的男人,是慕氏的員工。
所以,走廊盡頭的那個人,是餘清露麼?
那天晚上,綠窈口中的‘何止是認識’,到底是在暗指什麼?
“他經常這麼使喚你麼?”綠窈並沒有擋著南灣的視線,而是自然的微笑,“我回去說說他。”
“不是啊,偶爾一次而已,都是公事,在醫院慕主任的風評好的不得了。”
聽到南灣的話,綠窈輕聲笑著,抬手把散落的碎髮勾到耳後,夏日的陽光落在肩頭,每一幀都是一幅絕美的畫面。
拿出手機看時間,“輕輕要放學了,我下次再來看伯母。”
南灣點頭了點頭,“嗯,好,嫂子你開車注意安全。”
電梯到了,是往下走的,她側開身讓綠窈進去。
……
餘清露在距離南灣兩步遠處停下腳步,視線落在南灣身上,從上到下,再原路返回。
慕太太還是像以前那樣漂亮啊,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人,歲月真是不公平。
對比起來,她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是像極了那些貧民窟裡整日為生活所迫的中年婦女。
從身邊走過的人,看向慕太太的時候,都是欣賞和豔羨的眼神,而看向她的時候……
呵!根本就不會把目光投向她。
蒼白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幾分,渾身上下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荒涼感,唇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開口說道,“青城這麼小,我們竟然快一年沒有見過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漫長。
她數清了醫院裡有多少間病房,數清了樓下的花園裡有多少顆桂花樹,知道從一樓到樓頂天台有多少級臺階,還知道走上去要花多長時間。
最多的時候,一個星期每天都能看到夕陽落山的美景,但有時半個月都是綿綿細雨。
南灣神色如常,沒有一絲波瀾,嗓音清淡,“嗯,所以我差點都想不起來,我還認識你。”
慕瑾桓不是說,她的病已經在好轉了嗎?
為什麼,她是這副滄桑的模樣……
聞言,餘清露怔了片刻,然後半掩著嘴輕笑出聲,“這段時間,慕桓把你保護的這麼好,你會忘記我這個存在,很正常。”
“所以呢?”
“我做了很多想要拆散你和慕桓的事,還曾經插進了南家,”餘清露慢慢走進,笑著說,“慕桓把我接回青城,還放低姿態請盛薄言幫我治病,你都不覺得生氣嗎?”
她幾乎瘦的只剩一層皮包裹著骨架,眼睛就顯得很大很突兀,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沒擰�
“我越糟糕,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