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心裡築起了一座堅固的城,內部是荒蕪的沙漠,外側是寒冷的冰封,城裡只住著他自己,他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春夏秋冬、下雨飄雪,所有真實的情緒只有他一個人懂。
孤寂,冷漠。
所有類似的詞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別人看不透,林初也看不透。
十年的追逐,她依然被排斥在城外,可她卻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中了一種名叫‘陸淮安’的毒。
他冷漠的像冰,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季,也能讓她渾身發抖。
他說話句句都像帶著利刃的刀,刮在心臟最脆弱的地方,她說她疼,他也聽不到。
她所有的偽裝和謊言,在他銳利的鷹眸下都暴露無遺,可是最簡單最容易識破的謊言,他卻從來都沒有做過多理會。
他用刀剜著她的皮肉,但偶爾也會彎下腰親吻她淌血的心,僅僅只有一絲的甜蜜,也能讓她迷失,然後忘記所有的疼痛。
迴圈往復,日日月月。
從林初把那包白色的粉末倒進茶杯裡開始,這一場豪賭,她就再無全身而退的機會。
睡意襲來,林初慢慢閉上了眼睛。
“陸淮安,因為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遇見,所以今生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給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低如清風,似是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就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製造出的水紋還未散開,就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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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2。【傷心童話】眼前人是心上人(一)
顧邵之拿到哥倫比亞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的碩士學位,正式回國。
林初和陸淮安婚禮的前一天,他在婚紗店外堵住了林初。
繁華的商業區,街道都不會太過寬敞,人流量很大,一般情況是不允許車輛進入的,但顧邵之是誰。
剛剛接手顧氏娛樂公司的安城新貴,還未大展身手,就已經在刀光劍影的商界有了名氣,最近這幾天林初看財經新聞的時候,每天都有關於他的報道。
他如果非要把車開車進來,應該也沒有人敢攔著。
車就橫在馬路中央,霸氣又囂張。
九月初的天氣,還很熱,尤其是傍晚日落時分,大地被烈日烤了一整天,人連呼吸的時候都是燙的。
顧邵之身上卻帶著一種清凌凌的氣息。
剪裁得體的白色襯衫,熨燙的沒有一絲多餘褶皺的西裝褲,黑色皮鞋不染一粒塵埃,半靠在車頭,長腿交錯,左腳尖輕點著地面,姿態隨意,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矜貴淡漠。
手指間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青白色緩緩漫過名貴的手錶,融在空氣裡。
看著林初的目光,平靜,複雜。
就連說出口的話也都帶著諱莫如深的氣息,“林初,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挺聰明的姑娘。”
林初一直都覺得,顧邵之和陸淮安是兩種不同型別的男人,他多半都是溫和的姿態,骨子裡的陰戾和血性都藏的很乾淨,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
能做二十多年的朋友,骨子裡應該都會一樣的。
將近兩年的時間沒有見面,毫無意外,他更加成熟。
對於顧邵之的話,林初沒有表示什麼。
除了陸淮安之外的男人,即使再優秀也入不了她的眼。
因為林爸爸設計的婚紗很漂亮,所以她的心情很好,精緻的眉眼間縈繞著張揚明豔的笑,比染紅半邊天空的夕陽還要更加漂亮。
視線從攔路神身上移開,對陪她一起來試婚紗的晚夏說,“我手機好像落店裡了,晚晚你幫我回去拿一下好不好?”
晚夏也只是淡淡的看了顧邵之一眼。
對方顯然是來找林初的麻煩的,當她不存在也不奇怪,反正她對陸淮安的朋友都不感冒。
畢竟……一丘之貉。
“嗯,”晚夏淡淡的應了一聲,便轉身回到婚紗店。
人來人往的地方,當然不適合接下來的話題。
所以,在顧邵之繞過車頭上車後,林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邁開腳步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林初靠著車座,懶懶的抻了個懶腰,畢竟試婚紗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我們難道不是盟友嗎顧邵之?”
模樣閒適,語調輕盈。
“我成功上位陸太太,你這萬年備胎無論是長相還是身家背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