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如果看向的是他就好了。
那隻灰兔膽戰心驚的被阿苒按在木桶裡就著熱水洗了個澡,只小心的避開了那隻受傷的後腿。在察覺到自己似乎並沒有要被拿去燉湯之後,它總算放下心來,呼嚕呼嚕甩了甩身上的水漬,溫順的伏在少女的手下享受著對方的擦拭。可是不知為什麼,出自生物本能的警覺。灰兔驀地張大了眼睛回頭四顧,背脊上的毛髮都倒豎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正在被一條陰森邪惡的毒蛇所窺視。
阿苒見灰兔越發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似是拼命的躲避著什麼,不由轉頭一看。正對上少年陰沉沉的目光。司馬珏見阿苒回過頭來,立即無辜的眨了眨眼,撒嬌道:“阿苒,我餓了。”
少女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著。
這傢伙可真是善變啊,虧她之前居然還對他那強勢作風而小小驚嚇了一下,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擔憂。無論那傢伙身上發生了多大的改變,他的本質還是個孩子。其實仔細一想,有個這樣會撒嬌會依賴的弟弟也不錯。前提是他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不給她添亂。
阿苒拍了拍手,隨便應付了兩聲道:“知道啦。知道啦,昨天還剩下一點狐狼腿肉,還有一些野蘑菇,今晚就暫時將就一下罷。”說著便起身去準備晚飯。
彷彿察覺到少年那不善的目光似的,那隻灰兔連滾帶爬的跟上了阿苒。阿苒低頭一看,腳邊那灰兔又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似是抓著自己不放。她心中微微一軟,將它抱了起來。親了親它的小腦袋,將它放到了司馬珏身前的毛毯上。柔聲道:“姐姐現在要去弄點吃的,你先跟這傢伙一起玩吧。”
不要啊!
灰兔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就差沒尿出來了。
司馬珏那雙漂亮的貓眼慢慢眯了起來,他朝阿苒微微一笑,溫柔接過了這隻肥嘟嘟的灰兔子。若是讓旁人見了他此時的笑容,一定會被那舉世罕有的精緻秀麗所驚豔,可落在灰兔眼中,卻彷彿是一頭朝自己吐著蛇信的毒蛇,正慢慢呲起那可怕的獠牙。
“放心吧,我會好好和它相處的。”少年如是說著,一面微微垂下眼眸,認真的盯著灰兔的腦袋,伸手輕輕撫了上去。
被阿苒親過的地方呢。
他若有所思的想著。
……
阿苒目瞪口呆的看著頭頂上禿掉了一片的灰兔,手中的木碗差點沒端穩,失聲叫道:“它的毛呢?”
司馬珏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原本瑟瑟發抖的肥兔子與他眼光一觸立即僵硬得如同玩偶一般。司馬珏一臉淡定的道:“哦,大概是思慮過多,結果就禿了吧。”
臥槽!
它不過是隻兔子,能思慮過多個毛啊。
阿苒氣鼓鼓的將木碗刷了,一面又去附近的小溪裡提了桶水。燒熱了之後,直接將帕子丟在了司馬珏臉上,冷淡的說:“我看你手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晚自己擦身吧,我太累了。”
司馬珏出乎意料的溫順,抬起眼朝她微微一笑:“嗯,阿苒要好好休息。”
阿苒腳下一個趔趄,這傢伙又在搗什麼鬼?
一會冷,一會熱,一會冷靜成熟,一會又傲嬌乖巧。司馬珏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琥珀色的眼裡溫柔中帶著一絲狡黠,身子往後半靠在石壁上,單手托腮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笑道:“怎麼,阿苒終於發現我的好了麼?還是捨不得我,對我放心不下?”
阿苒的嘴角抽了抽:“你想多了。”一面加快步子走了出去,背後隱隱傳來少年低低的笑聲。
待她離開山洞之後,司馬珏才收了笑意,微微垂落眼眸,望著腳邊正躡手躡腳往外爬去的灰兔,身子往前傾了傾,長手一伸將它提了回來。那雙漂亮的貓眼裡毫無表情,灰兔在他的目光下由劇烈掙扎漸漸安靜僵硬。他忽然展顏一笑。伸手慢慢撫摸上灰兔柔軟的背脊,輕聲道:“很怕我麼?沒關係,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就變成什麼樣。現在不喜歡我不要緊,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好……比天下任何人都要好。”
……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出乎意料的是這隻灰兔對司馬珏越來越依賴,從一開始的想方設法要逃走,到最後打死都不肯離開,連睡覺都會要粘著司馬珏。那頭雪狐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最初見了阿苒就離開,漸漸的它在司馬珏身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有一次甚至還過夜了。
阿苒第二天醒來時,發現他倆一個睡在司馬珏的左側腳邊,一個則蜷在右邊,襯著少年漂亮到了極點的睡顏,當真是說不出的可愛。原本處於食物鏈上下游的兩者。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