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隻公狐狸,成精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也就是說,如果是母狐狸就另當別論了麼。(→_→)
阿苒十分無語的放下身上揹著的弓箭,又將那隻灰兔從草簍裡拿了出來,輕輕放在地上。自己則取了一點繃布,替它小心翼翼的裹上傷藥。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
阿苒猛地抬起頭,司馬珏今天居然跟她說話了。不僅連語氣神態都與之前大不相同。就連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消沉哀傷。難道……他和小謝一樣,也是雙魂一體麼?可看他和雪狐說話時的神態又不像啊。
她怔怔的抬頭望向司馬珏。正對上後者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少年的眼神略顯複雜,看似溫和卻又帶著一抹淡淡的殺氣。
殺氣?
司馬珏定定的看著她手裡的灰兔。忽然開口道:“我餓了,晚上吃兔肉羹麼?”
或許是他眼中的殺氣太過強大,阿苒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手下的灰兔瑟縮了一下。她將包紮好的灰兔放到他身前的毛毯上,一面摸了摸灰兔小小的腦袋,道:“這傢伙不小心掉到我的陷阱裡了,我以為你一個人在家會寂寞,就把它帶回來想給你養。不過,”她遲疑了一下,“看來你似乎不缺朋友……”
司馬珏的手立即按在了兔子頭上,打斷道:“我養。”
那隻灰兔含著淚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拼命想要從他的魔爪下掙脫出來。
阿苒猶豫道:“它好像不太喜歡你。”
司馬珏直接捏住兔子的咽喉,微微笑道:“沒關係,我喜歡它就行了。”
嗯,雙魂一體什麼的,果然是她的錯覺。
阿苒一面生起火,一面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怎麼和那狐狸好上了?”
司馬珏用力壓著手下拼命掙扎的兔子,臉上卻不露聲色道:“大概是你吊在那裡的幾塊肉,把它吸引過來了。從那以後就粘著我不放,趕都趕不走。不過那傢伙好像不太喜歡你啊。”
阿苒陰森著臉瞪了他一眼,道:“那是當然的,我正發愁今晚該吃什麼呢。它該慶幸自己跑得夠快。”頓了頓,又道,“說起來,你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
那隻灰兔發現自己越掙扎,對方就掐得越緊,它都快要窒息了,索性蹬了腿一動不動的躺在他懷裡裝死。司馬珏慢慢的撫摸著它背脊上的毛,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半垂著,許久都沒有說話。他能說什麼呢?他原本是想懲罰她的,明知道她厭惡寂寞,就故意跟她對著幹。沒想到才不過三天,自己卻首先熬不住了。少年的手摸到了灰兔的傷腿上,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冷光。那灰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楚楚可憐的望著他發抖。司馬珏忽然將灰兔提了起來,扭過頭淡淡的道:“還是吃掉它吧,這傢伙身上臭死了。”
☆、211 春意(上)
那隻倒黴的灰野兔最後還是成功的活下來了。
阿苒只摸著下巴說了一句話:“我其實也好久沒吃兔肉羹了,但當時總覺得它看起來和你挺像的,忍不住就把它帶回來了,既然如此……”
少年的身子微微一僵,飛快的轉過頭來怔怔的望著阿苒,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微微張大著。他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中都快窒息的灰兔,捏住兔脖的手又縮了回來,漫不經心的道:“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留下它吧。”
阿苒剛將水倒入陶鍋中,聽到這話,不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道:“一會要,一會不要的,我水都燒上了,到底吃不吃嘛?”
司馬珏一臉嫌棄的道:“這傢伙這麼臭怎麼吃,還是先養兩天,等洗乾淨了再說吧。”說著,那隻肥胖的灰兔就被無情無義的直接扔了下來,連著翻了幾個跟頭,滾到了阿苒的腳邊。
阿苒燒上了水,正準備製作箭矢,一低頭看到腳邊毛茸茸的一團,正含著淚怯生生的望向自己。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好半晌,阿苒用兩根手指拎起灰兔,皺眉道:“確實要洗洗。”
灰兔順著她的眼光望向那鍋正在往外冒熱氣的熱水,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它拼命的蹬著後腿,眼見掙脫不出,長長的耳朵耷拉下來,豆大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阿苒摸了摸它的腦袋,轉頭朝司馬珏嫣然一笑:“看吧,和你那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呢。”
司馬珏哼了一聲,抱著手扭過頭去。冷冷道:“哪裡像了……”話雖如此,可人卻還是忍不住悄悄轉過眼來,怔怔的望著正笑得開懷的少女。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了。
火光映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羽微微翹起,那樣溫柔又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