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畢竟,都是從主觀角度出發的,你感受得到東西,別人未必能感受得出來。而且,極有可能,是你自己自我催眠。折騰出來的幻覺。
當然,周夏也很配合地問道,“那後面,小雪你就不這樣想啦!”
方雪點頭道,“我後面也是聽朱教授他們仔細分析過,然後才發現,這幅畫,其實和八大山人的作品,有些細微的區別的。”
周夏就叫她說來聽聽。
方雪也就結合朱秀芳他們的分析,講了一下。她現在對這幅畫的理解。
她認為,這幅畫雖然風格和八大山人的作品相似,但在具體細微的細節上,還是存在些不足的。比如,這荷葉的莖,作為支撐起荷葉荷花的基礎,就顯得有些弱,荷花也不是那麼有jīng神。兩隻鳥的話,雖然個xìng造型和有特點。相顧無言,但是。還是少了點神韻。因為這個時候,屬於八大山人作品的成熟事情,不管是對整體的佈局,還是具體的細節,都有著爐火純青的造詣。
總體而言,感覺,這幅畫,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聽她這樣一說,周夏倒是有些明悟。
要真論在藝術鑑賞。審美情趣上,他還是差了這些專業從事法作品的人一些。他雖然也練過些書法,畫過幾幅畫,但他的水平,實在不堪得很。
“那聽小雪的意思,這幅畫,應該是仿品了。我看這幅畫還是老畫紙。不是八大山人的真跡,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周夏謙虛地問道,他雖然有見過八大山人的真跡,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但這也只是流於表面,沒個幾年幾十年歲月的沉澱,研究,想要徹底弄明白八大山人,還是一句虛話。
方雪倒是謙虛推脫起來,“還是讓方教授來講好了,我對八大山人的作品,瞭解得也不算特別深,見過的作品,也比較少,比不得方教授閱歷豐富。”
周夏也就不去強迫於她,能停方如建,點評一陣,對他來說,也是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方如建也就笑著講,“這幅《荷花雙鳥圖》,經過我們的仔細研究,詳細考證,我們最後認定,這幅畫,應該是八大山人的弟子,萬個的作品。”
“周夏你也無需沮喪,萬個的作品,你不是從事書畫鑑定這專業的,不熟悉也很正常。作為八大山人的弟子,萬個的繪畫功底和天賦,當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比起八大山人朱耷這樣的曠世奇才來,還是要差了很多。而且,八大山人一生坎坷的經歷,對藝術孜孜不倦的追求,也是別人所無法比擬的。能做到形似,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方如建還寬慰周夏道,看周夏鑑定有誤,方如建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這樣子,才算正常嘛!就連神仙也會有失誤,算無遺策神話裡也沒有,聖人也做不到,更何況是普通人呢!
周夏點頭稱是,這樣的結果,他早就預料得到。
如果是萬個的作品,他即便請出考古鑑定系統來,也不一定就能做到萬無一失。因為,八大山人朱耷的弟子萬個,和他自然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在八大山人在世的時候,萬個作這樣一幅畫,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他自己不能準確識別出來,還是容易鑑定錯誤的。
方如建接著又說道,“萬個,能作一筆石,而石之凹凸淺深曲直肥瘦無不畢俱。所寫花鳥及題款,均神似八大。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出自《鄭板橋集、榆園畫志》。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萬個的作品,也是相當有水準的。而作為八大山人的唯一弟子,萬個肯定也得到八大山人朱耷的傾囊相授,各種技巧風格也都一脈相承。如果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是看得多一些的話,只怕,也是會把這樣的一幅畫,當成是八大山人的真跡。”
方雪在旁邊說道,“聽方教授說道鄭板橋,我倒是想起他對八大山人作品的評價來。”
周夏忙問,“鄭板橋講什麼來著,我對這方面的瞭解還是太少,得多補補功課才行。”
方如建呵呵笑著說,“周夏能有這樣謙虛的jīng神,將來的成就,肯定會更加不可估量。小雪你也就別賣關子了,這麼經典的評論,說不定,周夏早就知道了呢!”
周夏很是汗顏,“我還真想不起來,小雪給我講講吧!”
方雪倒也鎮定得很,先前周夏大出風頭,難得有他鑑定失誤的時候,也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她的心情自然也就很好。
當然,外表上,方雪還是一貫的清冷平靜,用她平和的語調說道,“鄭板橋在《板橋題畫》中論道:‘八大山人名滿天下,石濤名不出吾揚州,何哉?八大純用減筆,而石濤微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