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沒有說話,在齊雲若背後拍了拍。
三日後大軍抵達河羅縣,瞿家有個中年人早在在那裡等候著,李琛陪趙偉都的副將上官凌前去交涉,瞿擎找了個空閒去和族叔出去說話,族叔道:“問題大著呢,當初司德和司徒旭誰都不服誰,司徒旭是聖上封的西北大將軍,司德是守了邊關多年的老將,原本司德打得算盤是聖上派兵,他自己握權,誰知聖上已經不信他了,嘖嘖,趙偉都也和他難辦。”
瞿擎點點頭,問道:“河羅的糧食夠嗎?”
族叔猶豫了下,道:“河羅今年往西北調了不少糧,這些淳王殿下是知道的,按照往年,河羅剩下的數量也是足的,可是我來了小半個月,看著河羅縣令動作頗多,不像是準備好了的樣子。”
瞿擎道:“此次大軍至少需要百萬石糧食,河羅佔地廣大,土地肥沃,就算一時湊不出來,鄰近幾個縣一起湊湊也是拿得出來的。”
族叔道:“若他們是故意的呢?”
“延誤軍糧,這可是大罪!”
族叔嘆道:“河羅在我們肅州是人人爭奪的肥肉,十年五縣令,沒有一個做到了頭,咱們瞿家不爭這些,你爹爹乾脆去了江南為官,可是從京城到肅州,那些利益瓜葛可不是說著玩的。”
瞿擎正色道:“族叔之言,我會稟告王爺的。”
族叔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
趙偉都力求時間,所以自己根本沒有出面,屆時上官凌只需要一句邊情緊急就可以拿了糧食走,就是不想被留下酒肉伺候、阿諛奉承,河羅縣令卻把人拉到了縣衙,非要他們嚐嚐河羅最好吃的羊肉,說是將軍們嘗著好,就把河羅羊多加些進軍糧單子裡。
上官凌道:“我們大將軍下了死令,我若是明天還不能拉著糧食回去,就一刀宰了我,大人莫叫我為難。”
河羅縣令笑呵呵道:“一定不會,不會,下官前三日就準備得差不多了,等將軍明日驗收齊就可以直接走。”
席上,河羅縣令卻一直在說,河羅難啊,西北的糧食每年都供著,還有百姓的稅糧,朝廷每年都有嘉獎,可嘉獎完了,第二年還是要糧,河羅這些年是一年比一年差啊。。。。。。
李琛不動聲色,握著酒杯,看著那個肥碩的縣令一臉苦澀地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