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男子漢做的事情,出去洗個東西也會惹上麻煩。
李琛揉揉他的頭,柔聲道:“因為小齊太好了,這麼懂事這麼乖巧,長得也好看,所以很多人搶著要,搶著喜歡你,你今天在帳篷裡等著好了,等我把事情解決了跟你一起出去。”
齊雲若道:“我想去看看齊雲英。”
李琛道:“好,等著,我去端水回來。”
齊雲英赤著上身,手臂上和腹部各纏著幾道繃帶,手臂上那處還滲著血跡,齊雲若皺眉坐在他身邊,兩人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李越幫齊雲英帶回了早飯,身上還帶著水汽,他沒有看見帳篷裡多了一個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抱怨道:“怎麼又下起來了,今天是雜麵餅子,你吃不吃?那個肉粥我帶不回來。。。。。。”他看見齊雲若,愣了一下。
齊雲英淡淡道:“吃。”
李越從包袱裡拿出兩個黃色的幹餅,齊雲英默默地接過去,大口地吃起來,李越好奇地看著齊雲若,道:“你們兄弟在說什麼呢?”
齊雲若卻已經站起來,拿起立在帳篷口的傘出去了。
李越看齊雲英不想說話,自己躺回了自己鋪上,道:“我看著雨還要下一天,道路泥濘,不知道幾天才能到河羅縣。”
一會兒後,齊雲若回來,拿著一個食盒默默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來一碗肉粥,還有半隻燒雞。
李越:“。。。。。。”
齊雲若道:“雞是昨晚剩下的。”
齊雲英沉默了一會兒道:“謝謝。”
齊雲若低著頭把粥遞給他,把裝著雞的盤子又放在他前面,還有一雙乾淨的筷子,“中午我來給你送飯。”說完,齊雲若就拎著食盒撐著傘離開了。
他走後,李越發現盤子旁邊一個紙包,他開啟發現是十幾個紅棗,拿了一個放進嘴裡,表情若有所思,手在伸向第二個的時候,齊雲英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一下子拍了過去。
李琛撐著傘,站在人群中,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正在雨中操練計程車兵,有一隊人馬,首領好像受了傷,走路有些不穩,有一個士兵偷偷抹了把臉,他還一腳踹了過去。
武定侯家嫡長女指婚庸王,蘇遠成了四皇子李煦的內兄,蘇遠這個人本就有些本事,這些年蘇家也一直被皇上抬舉,蘇遠現在的官職雖然只有六品,日後前途卻不可限量。
可惜。。。。。。李琛的目光有些陰沉。
蘇家、周家、沅家。。。。。。藍家。
祖母,李琛神色一時飄忽,他長長嘆息一聲,想,祖母,若是您在孫兒這個位置,您會怎麼做?
千里之外,在佛前虔誠跪禱的藍太后忽然睜開了眼睛。這個曾權傾天下的女人慢慢站起來,一向平靜的雙目中忽然露出了懾人的光芒。
很多人都忘了,太宗皇帝晚年政事昏聵,明宗登基那幾年勉力把走向傾頹的李氏拉回了一半,是那個女人接過亡夫的擔子,攜著幼子開闢了屬於李氏的太平盛世,藍太后執政時,邊境無所犯,朝臣不敢貪,百姓樂其業。。。。。。周如山卻跑去哭皇陵,哭李氏易主,沅黎池就去帶著學子跪在宮外,跪求太后還政。那些人像小丑一樣,上躥下跳,祖母卻只是失望,失望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寧可相信外人,也不親自和她說一句想要親政的話。
齊雲若察覺到李琛的情緒有些低迷,他坐在矮桌旁,李琛把帳篷的簾子放下去,小帳篷裡迅速的黑了。
“小齊,來我這邊。”
“是。”齊雲若放下書,在李琛身邊坐下。
李琛撫摸著齊雲若腦後柔順的黑髮,輕聲嘆道:“小齊,我現在,沒有辦法對蘇遠做什麼。”
齊雲若愣了下,微笑道:“王爺,我早就沒有事了。”
李琛把頭靠在齊雲若肩上,神色淡淡,“縱有千萬種法子,在軍中我也不能對蘇遠出手,父皇明著要抬起蘇遠,培養他成為能征戰的將領,蘇遠在我手下出事,父皇除了會忌憚我,還會繼續抬舉蘇家或是沅家的人,也許還有周家。”慶王的岳家北昌侯府上一輩就卸了兵權,自己岳父紫陽伯是這一輩卸了兵,景王府佘王妃是江南氏族出身,本就無涉軍權,父皇為什麼單單抬舉了四弟的岳家呢?李琛想著,繼續道:“我現在,沒有什麼資本向父皇表示不滿,也不能讓父皇誤會我排除異己。。。。。。不過,等回了京城。。。。。。”
齊雲若打斷他,“王爺,您不用這樣,我不能給您幫什麼忙,反而給您惹了事端,我有些不安,您不用顧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