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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樂言搖搖頭,長輩們都不希望看到他們離婚,以為不管怎樣都還可以挽回,所以她是等生米煮成熟飯了才敢再見他們,就是怕自己會心軟動搖。

她也不擅長安慰別人,以前穆皖南跟她冷戰而兩人又不得不共同面對家裡人的時候,她就扎進廚房裡不出來;上了飯桌人多不缺少話題,他們不說話也不會尷尬。

今天她一個人過來,戴國芳不讓她幹活兒,正好思思剛開始學古箏,又很黏她,她就在房間裡陪著練琴,也可以多點時間陪孩子。

開飯之前周嫂還是來敲門,請她到廚房幫忙做松鼠鱖魚,說是拖不好麵糊炸的總是不夠好看,也沒她親手調味做的好吃。

這是今晚上桌的最後一個菜,她從廚房端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穆皖南坐在沙發上,坐他旁邊的戴國芳臉色鐵青,母子倆顯然剛經歷一場不愉快的對話。

她看了看身旁的周嫂,松鼠鱖魚是穆皖南最愛吃的一個菜,長輩們的心思她都懂,只是她根本沒想到今晚他會回來。

他看到她,原本漠然的神色更冷淡了。以他的個性,理應是轉身上樓徹底漠視她的存在,但奈何老爺子他們都在家,他還不能不上桌吃飯。

鬧成這樣的兩個人還要坐在同一張餐桌上一起用餐也不容易,他最愛吃的菜就擺在面前也沒見他怎麼動筷子。一家人都顯得很是沉默,明明許多話要說卻都隱忍著,最高興的人大概只有思思。

飯後思思去了鄰居小朋友家玩,老爺子才終於找到機會問他們:“說吧,好好兒的,為什麼離婚?”

穆皖南沒吭聲,樂言抬起頭來,“爺爺,不關他的事,是我……”

奶奶卻出聲打斷她,“樂言,老大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脾性我清楚的很。要不是他鑽在牛角尖裡不肯出來,讓你受了委屈,你是怎麼都不會主動提離婚的。我今天就想聽他親口說說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兩位老人家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威嚴,俞樂言到了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看了穆皖南一眼,他就坐在她對面,似乎很淡地笑了一下。

“我是什麼想法很重要嗎?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們不是也沒問過我?”

老爺子使勁一拍桌子,“合著結婚還委屈你了是吧?孩子都這麼大了,樂言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是聾了還是瞎了,就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論人品、論才學,她是哪一點配不上你,哪一點比不過一個早就死了的女人?”

樂言想勸住爺爺,張了張嘴就迎上穆皖南的目光,裡頭盛滿嘲諷,“是沒什麼比不過的,只不過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

這樣直白的怨毒終究由他說出來,樂言渾身的血液都像在剎那被冰雪封凍住一般,大腦和手腳一樣僵硬,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下輪到戴國芳發火,“皖南,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收回去,跟樂言道歉!”

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握著茶杯,眼睛只盯著桌上一個虛無的點,那裡除了菸灰缸裡散落的菸灰,什麼都沒有。

說出去的話還能收回嗎?顯然是不行的,就像付出的感情,流走的歲月,古人那個詞用的好哇——覆水難收。

老爺子指著他,氣得手指都發顫,“你……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將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他抬起眼來,還是那樣有點薄涼的神情,“我最後悔的日子,早就已經過去了。”

呼嘯的一巴掌立馬就朝他甩過來。樂言啊了一聲,本能地起身去攔去擋,“爺爺,別這樣,不要打……您不要打他!”

不知怎麼的聲音已經哽咽了,眼淚也湧上來,周圍亂成一團。好不容易將爺孫倆隔開,老爺子氣息粗沉,痛心疾首,“……你個不孝子,你怎麼對得起人家老俞家?看你爸到時候回來怎麼收拾你!”

樂言的眼淚終於流下來,身後椅子上原本似雕像一般巍然不動的人突然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臂道:“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

他生拉硬拽地帶著她往門外走,力氣大得快要將她撕成兩半。

“放手……你先放開我,我還沒跟思思說再見,她等會兒回來看不到我要哭的!”她的胳膊被他掐得疼痛不止,步伐踉蹌。

戴國芳她們都在忙著安撫老爺子,身後卻還是能聽到一連串的京罵,最刺耳的一句莫過於“成天介情啊愛的,那個女人要真愛你就不會選在那樣的日子自殺讓你難過一輩子!”。

穆皖南恍若未聞,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聽見。他把她塞進車子裡,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