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終歸還是在意他的。
“我只是不想讓某些無足輕重的事成為今天晚餐的重頭。”
倏忽間,秦覓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那他覺得,今天晚餐的重頭是什麼?
想到晚上他上門時帶著的大包小包禮品,那一大堆,竟有種,下聘的感覺。
所以,他覺得今晚的重頭,是這個?
他在責怪她多事破壞了這個重頭?
心頭滋味百感交集,秦覓緊咬著自己的唇瓣。
那櫻紅的兩片,似要咬出血來。
*
等到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鼻孔流出的血漸漸減少。秦覓對著鏡子一照,開始兀自洗臉洗鼻子。
可眼角餘光,卻是依戀地追隨著他的身影。
“司晏,我們找時間談談好不好?”
語氣哀怨,有著懇求。
靳司晏剛要拒絕,便聽得一道冷然的聲音已經替他做了回覆。
“我老公很忙的,忙著和我談人生談理想談將來,可沒有功夫聽你說一些廢話,更加沒有時間陪你一起緬懷那些愚蠢的過去。”
洗手間原本虛掩的門被推開,左汐的力氣明顯用得大了幾分,門一下子便和瓷磚相撞,發出極大的聲響。
她卻渾不在意,聳了聳肩,一副“噢抱歉打擾你們好事了,可我就是打擾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
啞然失笑,靳司晏發現還真有些頭疼。
這女人,是將他的過去都全盤否定了嗎?
居然將其形容成愚蠢的過去。
忍不住想要伸手,往她腦門上招呼上一個栗子。
“大晏,你們為什麼要關上門啊?我和大寶兒剛剛在門外聽到啪啪啪聲了哦。你是不是揹著我和大寶兒做壞事了?”
左小寶雙手抱胸,一臉小大人模樣地隨之走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剛看了福爾摩斯,又換了個姿勢,指間相對,閉目沉思一般,嗯,雙眼一睜,擺了個吸菸鬥吐菸圈的動作。
那小架勢,還有模有樣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大晏你是不是和她在裡頭做了對不起我和大寶兒的事情了?”
小傢伙又立刻化身正義的人民檢察,上綱上線。
小小年紀,能從一個聲音能展開如此豐富的聯想,靳司晏對他已經沒什麼別的想法了。
果然,之前故意拐彎抹角地給他取這麼一個所謂的暱稱,是另有深意。
這小子,太汙。
“你以前就是這麼教育他的?這才幾歲,瞭解的東西比大部分十八歲了都還一知半解的人還要精通。”
話問的是左汐,靳司晏視線攫住她的,俊臉沉了沉。
莫名其妙,明明該生氣的是她吧。
結果,他卻還有理了。
“是啊,我家小寶兒就是這麼早熟就是這麼與眾不同,我養的我慣的,有問題?還是說需要向你報備?”
視線在靳司晏和秦覓之間來回轉換。
衣衫並沒有不整的跡象。
似乎,也沒有激/情過後的餘韻。
空氣中,並沒有不同尋常的味道……
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下望去,不曾想卻被某人抓了個正著。
“你……”靳司晏當真是對她的舉動有些無語。
她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火大地一個邁步,已經走出了對於四個人而言有些過於逼仄的空間。
*
因著秦覓流鼻血一事,這餐飯,吃得頗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
當然,即使她不流鼻血,以梁豔芹女士那對自己親閨女漠不關心的態度,這頓飯也就只有老爹在一頭熱地摻合,依舊會有些冷。
飯後秦覓臉色有些差,在梁豔芹左一個不放心右一個不放心的情況下,被順利說服留下來住這兒了。
左汐只覺得心裡有什麼堵著,不上不下,難受得緊。
有那麼一瞬,她真想直接將人給趕走。
可她的話,管用嗎?
而且,如果秦覓真的哭哭啼啼地掩面而走,梁女士又該說她眼裡容不得她了。
“司晏,覓覓都跟我說了,你剛剛那麼火急火燎不放心的,是我處理她流鼻血的方式不對。還是你有經驗,晚上覓覓如果有什麼不適,還得你隨時搭一把手。”
梁女士說的話委婉,可話裡話外,卻故意拉近靳司晏和秦覓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