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夾在白大褂上的鋼筆。
懵了懵神,左汐還沒反應過來,嘴已經先於大腦做出了回應:“左汐。”
男人落下的顏體楷書,橫輕豎重,筆力圓厚,左汐眼見他將她的“汐”寫成了“茜”,忙糾正:“是夕陽掉進水裡頭,沾了點水的那個汐。”
潮汐的“汐”,被如此解釋,讓靳司晏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那張臉上畫著淡妝,女人長睫輕閃,臉上有著小小的糾結。
似乎……有些眼熟。
“陳述一下病情。”
如此簡單扼要公事公辦的樣子,讓原本想打退堂鼓趕緊走人的左汐不得不配合起來:“就是……感覺左胸有些疼。”
“左胸疼痛,可能是患有胸膜炎、乳腺增生、肺結核、肋軟骨炎,你確定要拖到下次再來做檢查耽誤病情?”收筆,靳司晏已經站起了身,“先做個簡單檢查,隨後去做心電圖。”
她明明是打算走人的啊喂!
左汐有些猶豫,耳畔充斥著他報出來的那堆病名,腿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腳步走到了裡頭的檢查室。
“躺上去,內/衣掀高。”
☆、7。7男人的手指
左汐的視線下意識便對上男人的手指。
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的位置,隱約可見常年握筆留下的痕跡。在翻看了一下抽屜之後便戴上了橡膠手套,那五根手指被手套緊緊包裹,嚴絲合縫。另外五根,如法炮製。
“鄭醫生,您這是要……觸診?”
即使心裡頭早就對這答案確定無誤了,左汐還是企圖從他這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男人側臉的弧度被口罩遮掩,唯有那雙眼,深邃而幽深。
他就這般站在那裡,淡睨著她,彷彿是在等著她自己回答。
胸膜炎、乳腺增生、肺結核、肋軟骨炎等字眼在左汐腦子裡翻騰不休,想到她的母親,想到公司的事,想到左小寶,想到她微博上還蹭著人家的老婆之名,各種揪心的事情一股腦兒襲來,她哪兒有時間去生病?
這個檢查,還真是拖延不得。
深呼吸一口氣,左汐幾乎是賭氣般解了前扣式胸衣,繼而一把掀起雪紡上衣。
“鄭醫生,速戰速決,不用那麼麻煩躺上去了,您現在就檢查吧。”
完全,便是豁出去的架勢。
猝不及防,靳司晏便瞧了個正著。
視線裡,有什麼晃盪了兩下,白?紅?似乎,還帶著清晨露珠的芬芳,瑟瑟發抖。
俊臉,緊繃。
*
靳司晏萬萬沒想到事情一下子就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他剛剛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畢竟他雖然對這方面有研究,卻純屬個人領域的業餘所學。具體的觸診,自然是交給鄭醫生。
“你先上去躺好。”嗓音失了先前的淡定自若,隱隱有些沙啞。
猶如被什麼追趕,靳司晏難得極其狼狽,長腿一邁,頭也不回地走出檢查室,快步離開。
俊臉上的表情,凝重,疏離,又似乎有一抹可疑的紅,被努力壓抑著……
手機響起,是沈卓垣打來問他什麼時候好的,他的車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結束通話電話,他先去了一趟護士臺。
*
“三哥,你至於嗎?不過就是幾個研究資料,直接讓老賈找人測試好了發給你就是了,你還非得自己親自過來一趟。”
褪下那一身白大褂,靳司晏只穿著黑色襯衫加西褲,慵懶地坐在後座,對於沈卓垣的話沒什麼反應。
“對資料這麼較真,遲早累死你。”
“糾正一下你的詞彙,那是嚴謹。”
手下意識地掏了一下口袋,靳司晏這才意識到今天因著來醫院,並沒有帶自己用慣的煙和zippo。
索性放棄,隨手翻開手上的冊子。
“左汐”兩字入眼,他滯了滯眸。
沈公子還在喋喋不休:“好好好,你說嚴謹就嚴謹。學法律的人就是倍兒裝逼。我來給你好好算算,寫《生門》那會兒你特意學了心理學考了個什麼證來著?比人家專業的還專業,又特意去和人家法醫學習解剖,和福爾馬林打過那麼長時間的交道。寫《DyingMessage》那會兒時因為兇手深諳《周易》你又去研究了玄學,直接搶了人家算命大師和風水大師的飯碗。《午夜雙人舞》的女主是個不能自醫的醫界聖手,你就一心撲在外科上了,連加拿大那家牛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