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能那麼臉不紅氣不喘地脫口而出。想來是早就籌劃,料準了他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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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晏,靳司晏?”到處都是學生,大抵都是被拘在學校裡有些乏了外出覓食的。也有男女朋友一道,有三五成群的。
這兒的一切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都沒怎麼變。
一個小小的巷子,全部匯聚著各色美食。白天裡冷冷清清,一到晚上便熱鬧非凡。
也虧得左汐和靳司晏來得早了些,路邊攤的位置才有空座。
掌心被他的大掌包裹,在逐漸犯冷的天氣裡,竟添了絲暖意。
左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毛衣搭薄款紅色針織外套。大紅的顏色,其實她並不鍾愛。可偏偏今年她卻喜歡得緊。
許是剛結了婚,人也打算跟著喜氣一番,所以逛商場時,她便連著入手了好多款不同質地的紅色衣物。
紅色的毛呢外套、風衣、針織衫、毛衣、馬甲、毛呢裙……
搞得靳司晏開啟衣帽間一看到滿滿當當的紅色,直接脫口而出:“你本命年到了?”
問出口後才反應過來,這哪兒是她的本命年啊。
分明便是突然之間轉變了穿衣風格。
想想兩人婚禮剛辦不久,他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會兒,左汐身上明明穿著外套,在外頭又被套上了屬於靳司晏的長款風衣。
男人的衣服若是搭在只穿著內搭衣物的女人身上,那叫和諧。
可她這會兒穿得嚴嚴實實的,他卻還將他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左汐其實,心裡是有些暖的。
即便是冷戰,即便是他有意不解釋為何要幫秦覓,可他一些微不足道的體貼的小舉動,還是影響著她的思考能力。
直到她將他拉到,路邊攤坐下,他似乎還在想著什麼,她喚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不用這樣吧?當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不過就是和我吃頓飯,你就不情願到這個地步了,走神走成這樣……”
雖是埋怨著,不過左汐臉上並不曾有怒色。
因著從公司直接過來的緣故,靳司晏身上還穿著西裝,這身打扮和這兒的環境,頗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他倒是不以為意,喊過老闆點了幾份滷味和素食,這才徐徐開口:“倒不是走神走到野花上去了,只不過是想到了以前你誆騙我來這兒給你當免費飯票的事了。”
這事,不得不說,還真是左汐的汙點。
她撇了撇唇,不樂意了:“吃你幾個錢你還心疼了?那這頓我請,讓你痛宰一頓行了吧?”還真有種“姐不差錢”的土豪感。
“嗯,謝靳太太恩賜。”
這人,還真會給她戴高帽。
不過,左汐還是喜滋滋地受了。
“剛剛你那樣對你的二哥,就不怕她傷心欲絕啊?這美人垂淚,搞不好就想不開了呢。”
左汐想起秦瀲悲痛欲絕的樣子,連她都覺得太慘,太動人。
其實說開了,靳司晏和秦瀲的那點破事,如果當年他願意直接告訴秦瀲兩人之間根本就什麼都沒發生,那個人是元琛安,也就不會惹得秦瀲痴痴念唸了那麼多年。
這不是耽誤人家姑娘嗎?
從一個黃花大姑娘到現在的大齡剩女,想想都替她覺得委屈啊。
“她應該有獨立思考能力及判斷力。”靳司晏卻是語氣嚴肅,對於她明顯挖苦的話,悉數收了。
得了個沒趣,左汐又帶上了興奮:“那你做什麼非得瞞著她讓她誤會啊?元琛安那邊什麼意思?他自己做了,讓你替他背黑鍋?”
提起這個,靳司晏有心撇過不談,奈何某人雙目炯炯有神,一副他不說便家法伺候的樣子。
無奈地涮好杯子,將倒好的熱水放到她跟前:“秦瀲她那會兒便有臆想症的初期症狀,元大擔心她受不住加重她病情,一直便瞞著她。”後來到了柏林,身體休養及臉部手術的同時,元琛安一直都沒放棄治好她的臆想症。只不過,成效甚微。
也便是在柏林期間,秦瀲又服用了大量鹽酸嗎啡,雖然是為了緩解臉部疼痛,到底還是更進一步地加速了她的病情。
有些事情,旁觀者可以瞭解,但是作為當事人,這樣的事實真相,她根本無法接受。
所以,他和元琛安一致同意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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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滿足左汐的口腹之慾,靳司晏一口氣點了五十根烤串,全部都死按照她的口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