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混賬東西,我還有面子嗎?”
曹正清深感悲哀,他一個堂堂省委副書記,先向市長低頭,接著還要向一個房地產商低頭,幾十年來的尊嚴一個晚上就蕩然無存了。
看著丈夫複雜難言的表情,楚萍夢也有些不忍,嘆了一口氣,“老曹,生了他、養了他,能有什麼辦法?從來只有當孝子的爹孃,難得見當孝子的子女呀。”
“好吧,就此一會,以後他再不思上進,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妻子的眼神打動了曹正清,屋子裡都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也不想回避她們,沒去書房,順手拿起茶几上電話機,撥通了餘松一的電話。
“餘總嗎,我是曹正清。”
“曹書記,你好,你好,有什麼指示嗎?”
“餘總呀,鴻旭在澳門出了一點事,不過都解決了,明天他就能回龍城。
餘松一剛和吳越透過電話,自然清楚這個所謂解決是怎樣解決的,笑了笑,“曹書記,解決了就好,人嘛,總有糊塗的時候,鴻旭這次的教訓也夠刻骨銘心了。”
“是呀,他這次得了教訓應該能老老實實幹點事了。餘總,鴻旭跟著你,我是放心的。”曹正清隱晦的表示了他的意思。
“曹書記,寶豐作為不合格的合作單位,已經被恆泰董事會取消了合作的資格。這剛開過董事會談論定下來的處理意見,我再推翻,有些難度呀。”電話裡,餘松一似乎對曹正清的提議很吃驚。
餘松一居然否定了他的提議?曹正清同樣也很吃驚。如果在以往,他會就此掛了電話的,可今天不行,再說餘松一也不是普通的房地產商。
“餘總,我是這樣考慮的,鴻旭留在龍城在我身邊,我呢就能掌握他的一舉一動,他這個孩子就的有一根鞭子懸在腦門上才行呀。”
“曹書記,這樣吧,鴻旭再以寶豐公司出面來談合作是不適合的。就以他個人的名義,帶些施工隊伍進來,我想辦法給他找點活幹幹,如果他肯吃苦,不大手大腳的揮霍,一年不說多,二百萬還是能掙到得。”
二百萬,餘松一竟然也知道鴻旭每年需要二百萬。曹正清簡直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餘松一施恩般的口吻,兒子近乎包工頭的身份,都讓他氣惱的無以復加,可更難受的是,他還無法拒絕。
千里長堤毀於蟻穴,他幾十年來的經營維護就被兒子一個人敗得徹徹底底。這一夜,曹正清輾轉反側直到天明。
二個小時前,澳門蓮花賭場。
漢唐集團的一個電話,讓賭王馬豪熙也有點坐立不安。雖說現在出現公眾面前的漢唐純粹就是個巨無霸型的超級財團公司,可漢唐骨子裡是啥,他遠比一般人清楚。
漢唐明暗剝離,明的更亮,暗的更可怕,港澳一些社團的活動範圍已經被擠壓的只剩下一絲喘息的空間。
對於漢唐,馬豪熙時刻保持恭敬和警惕,他也明白,如果漢唐有興趣涉獵博彩業的話,拿下他這個所謂賭王的頭銜,不過分秒鐘的小事。
電話來自漢唐暗的一面一一大洪幫現任幫主監護人,副幫主夏安夏老先生。
夏老先生在電話裡很客氣,“馬先生,聽說你們賭場扣留了一位來自華夏江南省的賭客曹鴻旭先生?我們要送他回華夏,請馬先生給予方便。馬先生,壞了你們的賭場的規矩,實在抱歉呀。”
賭場扣留的賭客不在少數,雖說這位曹鴻旭有點特殊,其父是華夏的一位省級高官,但賭場不是投資商,也用不著去親近華夏的地方官員,手下人彙報過此事,他也沒放在心上。
夏安的打了電話之後,半小時不到,夏億寒就跨海而來。
夏家對如何培植夏億寒有些舉棋不定,索性明的、暗的都讓他去試一試,看究竟他適合走哪一條路。執掌夏家的天地龍集團也好,成為大洪幫副幫主也罷,看他自己的造化。
夏億寒輕車簡從只帶了兩名文質彬彬的助手,可蓮花賭場都出動了所有高層相迎。
簡單寒喧後,馬豪熙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馬先生,人我帶走了。華夏那位的意思是,減免賭債,留二千萬分十年償還,馬先生,你看這個條件可行嗎?”夏億寒並不盛氣凌人,相反他對馬豪熙還很尊重。
“漢唐行事果然名不虛傳呀。”馬豪熙看看身邊的幾位賭場高層,“事事處處照著道上規矩來,讓人心服口服嘛。”
“是的,是的。”幾位賭場高層也紛紛點頭。
原本馬豪熙沒想過要漢唐承認賭債,三千多萬賭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