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許斌漫不經心答了一聲,他實在有點看不起俞夜白,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居然玩這麼低階的政治遊戲。
幾天前的書記碰頭會上,他差點偷偷笑出聲:吳越調動並安排副科實職是震澤市委秋奕辰書記的意思?騙鬼去吧!姓吳的小子要有秋書記的關係,前不久還會請彭東松這個粗人上門來求他?必定是在他這兒吃了癟,託關係又找上了俞夜白。
按理說,你俞夜白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給,也完全沒有必要拉虎皮當大旗吧?想幹什麼?嚇唬人?哼哼,就讓其他幾個傻子去上你的當吧。
難道說,俞夜白就這麼忌憚他,怕他不給面子,因此要假借秋書記的名頭?可能他近來風頭太盛,這不妥,萬一給上級留下不服從一把手領導的印象就麻煩了。
看來得陪著俞夜白虛與委蛇一番,沒有必要,還是給他幾分面子的好。至於那個姓吳的小子先讓他去嚐嚐滋味,呵呵,袁橋鎮鎮長董輝可是他的人。
許斌心中又是得意又是警覺,腳尖輕輕踢踢前座,“小苟,等會打個電話給董輝,叫他晚上到我家來一趟。”
102章 試探之人以群分
大樓六層、八層是常委們的專用辦公區,有單獨的電梯出入,電梯口專門配了一個保安檢查陌生的面孔。。
大樓朝南東西向,俞夜白的辦公室在八樓最東面,出了電梯間,穿過幾十米鋪著地毯的走道就到了。
俞夜白來的比吳越預想要快些,這是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臉色明顯帶著菸灰氣,看得出健康狀況不是太理想。
“你是吳越同志吧,你好,你好。我是俞夜白。”
人未到面前,一隻手卻早早伸了過來,吳越迎上一步,握住俞夜白的手,“你好,俞書記。”
“來,辦公室裡去坐。”
俞夜白沒有放開手,拉著吳越一道走進辦公室,態度甚是親熱,就像相識多時難得見面的朋友。
辦公室近四十個平米,用磨砂玻璃屏風隔出了一個十幾平米的會客區。
秘書司空傑送來了俞夜白的茶杯,又幫吳越泡了一杯,然後退出去關上了門。
透過屏風縫隙,吳越看見辦公桌上放著菸缸,心知俞夜白也吸菸,就摸出香菸敬了一根。
“吳越同志,從監獄調地方工作,你要有個角色轉變的心理準備。以前你工作的性質是管理,現在呢,你的工作物件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要以服務為主。服刑犯人和老百姓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是的,俞書記。”吳越點點頭,“地方工作我沒有經驗,只能邊工作邊摸索,邊學習邊總結。說實話,我自己也感覺到肩上擔子很重,壓力很大。”
“呵呵,小吳同志啊,你當初去監獄工作也沒有帶著經驗去嘛。工作兩年不到,就成了一個大隊的主要領導,還多次受到司法部、司法廳的表彰。這說明什麼?說明小吳同志你適應能力、工作能力和創新精神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嘛。”
“俞書記,你太誇獎了。”
“實事求是的評價也是務實嘛。”俞夜白彈彈菸灰,“地方工作固然不簡單,可也別把它看得過分困難複雜。一個鎮黨委副書記,我看只要做到了以下幾點,就是合格的、甚至優秀的……”
俞夜白喝了幾口茶。
“請俞書記指示。”
“指示談不上,一點工作經驗吧,算是一位老同志給新同志的建議。”俞夜白擺擺手,“一,擺正位置,不越位不缺位。二,立足本職,抓好黨建工作。三,協調統一,做好各方面工作。”
吳越細細品味著,好一會才說:“俞書記的指示只有在工作實踐中才能真正領會透徹了。”
“不急,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小吳啊,以後你工作中碰到什麼具體問題難以解決的,你可以來找我嘛。”
吳越恭敬而不阿諛,大方又不輕狂,這讓俞夜白越發對他產生好感,心想:人才難得,秋書記為他打招呼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存在他也不清楚的背後人物,市委書記不太可能會找下屬鄉鎮一個新進的副書記單獨談話的。吳越遞上一支菸,又幫俞夜白杯中續了水後,靜靜坐著,等著他談及這一方面。
“小吳,震澤市委秋書記對你很關心。你的工作具體安排都是秋書記的指示,我嘛,只不過上傳下達。”
說完這句話,俞夜白側過臉,看著吳越。
“哦。”
吳越淡淡應了一聲,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