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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眼神漸漸清晰。

“你這是要把我抓去換你的功名利祿嗎?霍將軍。”她冷笑了一聲。

那笑聲仿如一把尖刀,直刺霍言祁的心口。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他的語聲苦澀。

晏恣輕笑了起來,喃喃地道:“我一直以為不是……原來是我的眼睛瞎了。”

她盯著霍言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霍言祁,我恨你!”

說著,她推開霍言祁,一步步地朝外走去。

有什麼東西輕飄飄地從她身上落了下來,霍言祁順手一抄接了過來,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鮮紅的血字,就好像一把火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走投無路下的血書,承載著晏恣多少的信任和期盼,而現在,這一切被他親手砸得粉碎。

霍言祁閉上眼睛,輕吐出一口濁氣,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毅然。

他不再說話,只是大步跟在晏恣身後,跟著她一路穿過園子,走過遊廊,轉瞬間便到了山莊的前廳。

曲寧正在廳前來回踱步,見到晏恣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兩個人。

旁邊的晏洛和晏安有些害怕,囁嚅著緊跟了幾步,手足無措地看向霍言祁。

大門外有幾個兵士守著,一見晏恣便拔刀湧了過來。

晏恣卻眼神呆滯,看都沒看那明晃晃的刀尖,直愣愣地朝前走去。

“退下!”霍言祁厲聲喝道。

晏恣充耳不聞,一路前行,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洛安山莊。

路上黑漆漆的,她跌倒了又再爬起來,只是憑著本能想要離開這裡。

她引來了一頭狼。

她害了自己的母親。

這兩個念頭在她腦海裡反反覆覆地閃現,無盡的愧疚和自責啃噬著她的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又餓又累,眼中的景物開始迷糊了起來。

“小恣,跟我回去。”

“相信我,你母親會沒事的,你更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誘惑著她。

聽起來是那麼誠懇,那麼堅定。

她捂住了頭,不,她一點兒都不想聽。

騙子,全是騙子!

巨大的暈眩席捲而來,將她整個人吞噬。

醒過來的時候晏恣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床幔厚重而華麗,身上已經被擦洗過了,塗抹了藥膏。

原來的破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貢緞的中衣,空氣中若有似無地飄散著好聞的氣息……

頭昏沉沉的,好像墜了鉛似的沉重,喉嚨幹得好像火燒過似的,她半支起身子,掙扎著想要起來。

“醒了,姑娘醒了。”

“你快去回稟,然後請秦大夫過來。”

“是。”

“姑娘餓了嗎?先嚐點薄粥。”

……

晏恣一陣眼花,看著眼前四五個女子在她床前手忙腳亂的,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你們……是誰?”

她不是應該被抓起來了嗎?就算不是在牢房也該是關在什麼不見天日的地方,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一名女子將她扶了起來,另一個則坐在床邊用勺子喂她用粥。

“姑娘,我叫青舟,都是特意撥過來在跟前伺候的,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臉圓的那個輕言細語道。

晏恣餓得狠了,破罐子破摔,也顧不得這些人是誰,幾口便把粥喝得精光,咂了咂嘴,肚子又不捧場地嘰咕叫了幾聲。

“姑娘你這是餓過頭了,秦大夫說了,不能讓你敞開了肚子吃,你且忍忍。”青舟掩著嘴笑道。

晏恣盯著她,冷哼了一聲道:“你們讓霍言祁過來,不用他假仁假義,我要和我娘呆在一起!”

青舟愣了一下:“姑娘是指……霍將軍嗎?”

“你們不去叫他我自己去!”晏恣抬手一掀被子跳下床來,卻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跌倒。

青舟趕緊扶住她一疊聲地叫道:“姑娘你別急,有話慢慢說,可別把自己氣著了,那就是奴婢們的罪過了。”

旁邊幾個一下子跪了下來,滿臉惶恐地請晏恣息怒。

青舟連拉帶拽地把她扶到了床上,門外請來的秦大夫到了,把脈問診,用了藥點了安神香,說是讓她務必再好好睡上一覺發個汗。

要折騰也得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