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可是根據我瞭解的情況,這一年來你們似乎一直都有聯絡。”
“是有聯絡,不過那已經不再是醫患之間的交流,我與妮娜的相處非常投緣,所以事實上我們已經算是很親密的朋友了,只不過這種關係一直都是在網上。”
“那麼現實見面是?”
“現實中第一次見面就是一個月前左右,當時是我在跟她的交流中,發現她的情緒出現了很大的波動,所以我勸她來我這邊進行一下系統的治療。”
“很大的波動……請問您如何判斷她什麼時候需要進行系統治療,這個依據是什麼?”
汪瀅似乎怔了一下,很顯然,她感受到赫思白對她專業素養的懷疑,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不滿,至少她沒有表現出來:“赫警官,我是心理醫生,我有自己的判斷依據,可是因為涉及到病人的隱私和職業保密條例,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向您過多透露,但是我很確信,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好,那麼……”赫思白皺皺眉頭,“那麼根據您對她的瞭解,她病情突然惡化的原因是什麼?”
汪瀅又笑了笑:“很抱歉,這也涉及到病人隱私。”
“好,那您剛才說她是在一個月前病情開始惡化,具體是什麼時間,這不涉及病人隱私和保密條例了吧?”赫思白顯得有些不耐煩。
汪瀅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需要查一下她的治療記錄。”
汪瀅轉身從身後的文件架上取下其中一本,翻到其中一頁說道:“10月10日,這是她初次就診的記錄單,不過我發現她情緒有問題是在前一天,也就是10月9日。”
“咦?這是什麼?”吳智慧指著旁邊的一幅畫問道,“這是宋妮娜畫的嗎?”
“哦,對,這是她畫的。”
畫上畫著兩個小人,一男一女,在月光下,手牽著手,開心地笑。與兩人相隔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房子,裡面兩個人,狀態有些模糊,其中一個像一隻黑色的狼,另一個好像是一個女人,但是看不出他們是相互對峙還是和平相處。
“這幅畫看上去很有趣哎,能拍照嗎?”吳智慧問道。
“可以,這只是為了分析她的情緒狀況。”
“那她畫的是什麼?是她家嗎?”
“大概是吧,或許說,這是她腦海裡面的家。”
“那這個小女孩是她?”
汪瀅點點頭:“是的。”
“那旁邊這個男的呢?”
汪瀅回答道:“她的未婚夫。”
“倪洋?”吳智慧驚訝地望著她。
“是的。”汪瀅點點頭說道,“妮娜曾經向我提起過,她對倪先生非常信任,她甚至曾經說過,倪先生對她而言就像是一棵喬木,因為有他,她才不會溺斃在悲傷的洪流裡。”
“天啊,那她真的信錯了人。”吳智慧小聲地嘀咕著。
“為什麼這麼說?”汪瀅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絲疑惑。
“汪醫生您沒有聽說過嗎?宋妮娜的未婚夫可不是什麼好人呢。”
汪瀅聽了只是淡淡地一笑未置可否,卻說道:“或許我不該這麼說,但是作為一名心理醫生,我認為人的心靈是靈敏的,有時候甚至比眼睛和頭腦更加靈敏。所以也許人會自欺欺人,用眼睛看到的或者腦袋想到的去欺騙內心,但心靈的潛意識卻從來不會說謊,而我相信宋小姐在潛意識裡是信任那個男人的,所以雖然我也聽說過許多關於倪先生的傳聞,但我認為不管他曾經是什麼樣的人,至少他對宋小姐應該是真誠的。”
赫思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是在幫倪洋辯解?”
“隨便您怎麼想,但這是我要說的。”
赫思白皺皺眉頭說道:“好的,感謝您的配合。”赫思白說著已經站起身打算告別,但是忽然他又想起什麼,“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向您諮詢一下。”
“請講。”
赫思白問道:“如果一個抑鬱症重症患者,她對百憂解有明顯的排斥,比如她會有嚴重的失眠,那麼如果她在睡前多用了一粒,結果會怎樣?”
“為什麼要多用一粒?”汪瀅似乎有些困惑,“通常情況下,我們不會建議病人過量使用百憂解,即便是重症患者,要加大用藥也要循序漸進,更何況他又對這種藥有明顯的排斥。”
“或許,或許她一不小心多吃了一粒,或者當成了安眠藥。”
“那她真的是太粗心了。”汪瀅又說道,“的確,百憂解的形狀和我們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