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擔心之人,但自從冥霄十日前離開明成,至今卻是未歸。
所以,這一切,他必須在冥霄歸來之前完成。
十日,該是最大的極限。
至於,玄景的親兵精銳白羽軍的藏匿之地,雖是他一直擔心的,此刻,應該也被東安候派去尾隨那四名玄衣使者計程車兵,圍繳怠盡。
這,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卻,是以多年兄弟反目做為代價。
然,這,真的是他最終所要的嗎?
“好,放過她們,我和你之間,單獨做個了斷!”玄景凜然地說出這句話。
“不,一個,都不能放!”林蓁斷然拒絕道。
她跟著林愔,比樂王先到這裡,為的就是拖延住時間,不讓一個人逃脫。
尤其是緋顏,怎麼能放呢?
“既然曾經兄弟一場,我答應你,我們單獨做一次生死絕鬥,若我死,我的親兵悉數歸你統管,若你死,她們,我會放。”
樂王說出這句話,明晃晃的三尺劍峰直指玄景。
林蓁眉心一皺,方要說什麼時,樂王已越過她,直走向玄景,劍氣讓她覺到一陣的魄寒,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玄景似乎側了一下臉,餘光,凝在緋顏的臉上,不過只是極短的一瞬,緋顏的手動了一下,終是沒有阻住他的拔出腰際軟劍的速度。
隨即,玄景一字出唇:
“好!”
一泓秋水般的劍身,反射著殿中點點燈燭,若游龍得了火,倒映在鮫燭中冽然生寒。劍鋒劃出半個弧圈,玄景的眉宇間隱然一種傲意,而,樂王身後的親兵,亦往殿外的庭院退去。
劍峰相格,入人耳,冷冷作聲。
緋顏望著玄景,他的身手縱然不凡,但為什麼此時每一劍招的轉承起落間,讓她更為惴惴不安呢?心底,有些什麼念頭,就要呼之欲出,卻又說不出來,僅覺得喉口腥甜氣愈濃。
林愔的雙手有些無措地紋著裙上的綬帶,那些流蘇從她的指尖紛紛滑過時她心底的沉重,始終滯堵著,再抒不開。
林蓁退到殿門邊,她聞得到,殿外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濃濃的血腥,從四門,一路殺到這裡,縱無玄景的白羽軍,該也費了不少功夫。有多少人的血為今晚的絕殺做了祭奠,她不知道,這也不是她該去關心的問題。此刻,她看得出玄景似乎有些力不從心,難道——對了,所以樂王方會在這時提出和他決一死戰,玄景若死,那麼,勢必群龍無首,在這之後,任憑她怎樣處置這倆個女子,又有誰會干涉呢?即便是樂王都不會,因為,他只說,他會放過她們,而,她並沒有說,不是麼?
念及此,林蓁淺笑盈盈地睨向緋顏,她的這位好妹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容不得下得呢?
最初,這位好妹妹仍是墨瞳的身份時,她僅是不喜歡和她一樣的臉,猶記得那晚,在退思瀾見到她的臉,除了震驚之外,她更是不喜的。
本以為,鳳台選婿後,這張臉將不再成為她的不喜,卻未料 ,玄憶竟由於墨瞳將繡球拋於她,納她為妃,所以,在那時她很不開心。
不過再不開心,又能怎樣呢?
最後,也不過是她試著想去拉攏她,讓她在懷孕不能侍寢的階段,代她出現在玄憶面前,這樣,他就不會忘記她。
原來她也曾委曲求全過。
再後來,她以林嫿的身份入宮,清蓮庵時,她仍是想護她的,只不過她給她安排逃離的路,卻是一條通往黃泉的路,因為皇后必會通知攝政王,而她為了撇清關係,僅能大義滅親。
那麼,是在一次一次,她目睹這位妹妹不論以什麼身份,不論以什麼容貌都能獲得本來屬意於她的男子的重視開始,容不下這為妹妹的吧。
玄憶如是,玄景亦如是。
本來,這位好妹妹,不過是她的替身,到頭來呢?恰是她淪為最可笑的人。
她這般想著,唇邊的笑意愈深,不過,用不了多長時間了,這位好妹妹,就該永遠地消失。
哪怕,她們是孿生雙子,但,那不過是妖孽的象徵。
所以,才會不得不分開吧,也正是這一分開,終究,淡了姐妹的情份,涼了關於血緣親情的心。
玄景的招式漸滯漸鈍,樂王的劍峰漸漸壓過他的,眼見著一朵到花旋出,玄景勉強化去,突聽得,緋顏在他身後輕輕地發出一聲乾嘔的聲音,這一遲滯,樂王的劍已衝過他的劍氣,直抵他的胸前,玄景急收劍,樂王的劍峰不過虛晃一下,就勢與他的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