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公子,故意的!
“哈哈……”公子無夏笑聲朗朗,劃破雲天。
曾經的公子無夏給公子嘉和公子清兩人的感覺不僅冷冷清清,而且還寡淡不合群,可現在隨時隨地,你都能見到他爽朗的笑聲。
“難道一介婦人真能改變一個男人?”厚重老實的公子嘉疑惑的問向身邊的公子清。
公子清低眉垂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現在只想打楚人,狠狠的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心中的悶然之氣。
公子呈站在自己的營賬門口朝遠處的晉人營地看了眼,說道:“你真不去幫幫你哥?”
“不去!”
公子呈轉過身進了營賬,坐到冰塊邊上,“聽說周天子派的公卿馬上就要到了,我勸你去,那怕就是做做樣子,這樣落到周天子眼裡,也是晉人的功勞,而不是他姬無夏一個人的功勞。”
“那也等周天子到了再去,這種鬼熱的天氣,我還是在表哥賬裡吹吹冰風。”話還沒有說完,公子季的手就伸到了打扇女僕的懷裡摸了一把。
“不要嘛,公子!”女僕嫵媚嬌嘀的扭了一下腰肢,雙眼如勾魂一般,能把男人吃了。
公子呈雙眼冷光射過去,嚇得女僕不敢再勾引了,連忙作死般低下頭,拿扇子的手卻沒敢停,好酸啊手,公子為何不撲過來,奴家的手也好歇歇!
“表哥,你幹嘛這麼板正不高興?”
公子呈揮了下手,營賬內的僕從全部都退了出去。
“什麼事,表哥?”
“你不覺得邪乎麼?”
“什麼地方邪乎?”
公子呈說道:“從試改馬車架到現在全部運過來,你哥哥只用了八天時間,難道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到要改裝車乘了?”
“也許吧!”公子季不以為意,隨手拿了几上的冰水喝起來。
公子呈凝眉,“要是讓他的輕便車乘打勝了楚人,還有你的日子過麼?”
公子季哼道:“母親自會替我收拾他。”
“姑姑已經出手了?”
“大概吧!”
公子呈眉角不知覺的動了動,陰冷的笑容比賬內的冰還滲人。
公子江等人也不顧貴公子儀態了,坐在南陽君的賬內,敞襟袒胸,四仰八叉,一邊罵著鬼天氣,一邊議論著晉公子。
“你說他整天穿甲戴胄熱不熱,聽說楚人正在求雨,這一時半會也打不到這裡來,他急什麼?”
“然,三天都能整得軍卒整齊劃一,整好了就休息唄,不休息也行,那許美姬水靈水靈的抱在懷裡,估計比冰塊還涼爽。”
“我說少榮,你說反了吧,這天氣裡,美人抱在懷裡,我估摸著晉公子身上能起火。”
“起火怕什麼,美人能把他滅了呀!”
“哈哈……”
……
打了個盹,公子興立起身,穿甲戴盔,拿起佩刀出了賬門。
“喂……子興,你幹嘛哩!”
“操練軍卒。”
“可太陽還沒下山呢?”
公子興回頭看了眼躺在地席上的眾公子,“那你們就等下山吧,老子先出去了。”
“喂……喂……”
公子興在眾人的目光中出了營賬,並沒有立即去鄭軍軍營,像巡營一般走了圈,路過晉人營地時,每個兵卒頭頂都戴了一頂茅草做成的草帽防曬,此刻,他們正在排隊打鹽開水喝,並且領了兩個窩窩,笑嘻嘻的坐到自己的營陣內,三五成群,邊吃邊聊,熱鬧的氣氛中透出太平盛世般祥和。
聽說此窩窩用雜糧、麵粉、芋頭粉合做而成,非常頂餓,吃得五十多個諸候國的軍卒,希望楚人的糧食永遠擱淺。
沒有被借的諸候國軍卒們圍在操練場邊上,眼巴巴的看著,不停的噎著口水,有人想過來搶,可看到七萬之眾,也就只能想想了。
繼續朝前,遇到了同樣巡營的公子無夏,抬鹽水的火夫看到他,拿著黑陶碗給他送了一碗,“公子……”
“辛苦了!”
“不……不辛苦!”彎腰獨臂的火夫喜得不知所措,連連行禮。
公子無夏仰頭一口氣喝了鹽開水,伸手把碗遞給火夫,“去吧,多燒些,讓大家都喝上。”
“唯,公子!”
此情此景,讓公子興感到一陣刺目,他倏的轉身朝自家營地而去。
公子無夏餘光看到了公子興,他若是過來,一碗鹽開水還是請得起,既然不來,那就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