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片刻,苦笑搖頭:“三郎啊,看來這個師你是拜定了。照著這位姚先生的脾氣,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肯定還有後著。”
作者有話要說:
小謝:“……”
來人啊!耍流氓啊!
☆、第二十八章
事情果然如謝季禹所料,很快有了後續:謝老夫人迎來了她人生中最震驚也最頭疼的一天。
她收到兩份拜帖,一份來自太子太傅徐君誠,一份來自大名鼎鼎的集賢院大學士姚鼎言!
更要命的是;兩份拜帖字裡行間透著的意思都是“我想見見你們家三郎;見完後要是合適的話就直接讓你們家三郎拜我為師好啦”。
謝老夫人這才意識到這個“便宜孫子”到底有多不尋常!
徐君誠和姚鼎言在士林的地位相差無幾,兩人同年中舉;那會兒彼此之間也頗有些交情。可惜後來徐君誠投入秦老太師門下,兩個人對很多事的見解漸漸出現分歧,到如只能算是有點頭之交了。
這兩個曾經交好又分道揚鑣的“士林領袖”居然同時想收自己孫子為徒!
饒是謝老夫人比一般婦人眼界更開闊;還是被這種事震住了。
原來自己兒子沒說大話。
連這兩個人都來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即使宰相親臨也不會讓她吃驚。
謝老夫人趕緊讓人去通知謝季禹。
謝季禹早就料到姚鼎言會上門;可徐君誠的到訪卻在他的意料之外。人都來了;想逮住謝則安問問他怎麼會把人招來也來不及了,謝季禹只好理了理衣服出去迎客。
徐君誠和姚鼎言都坐在正廳喝茶;兩個人都是成了精的人物,面上帶著笑你來我往地客套;言語間不忘試探對方的來意。
姚鼎言向來直接,大大方方地把自己來跟謝季禹要徒弟的意思說了出來。
徐君誠心裡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本來姚鼎言自己就已經能說善道了,再讓他收個伶牙俐齒的學生,太子殿下肯定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徐君誠知道姚鼎言幫謝季禹推廣“拼音法”的事,一下子明白自己這次肯定收徒無望了。他在心底嘆了口氣,隱去自己的來意不提,訕訕然地說:“我是來給季禹道賀的,我與他相識多年,怎麼都該親自來一趟。”
這時謝季禹出來了。
徐君誠上前把剛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留下賀禮走了。
姚鼎言是什麼人?徐君誠的說辭根本沒法在他這兒矇混過關。
等徐君誠離開,姚鼎言用鼻子哼了一下,對謝季禹說:“我就是瞧不慣他藏著掖著的脾性,做什麼事都不敢明言。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敢說出口,做什麼事能做成?”他瞅著謝季禹,“季禹,他應該是衝著你們家三郎來的吧?”
謝季禹說:“姚大人別讓季禹為難了。”
這等於是承認了姚鼎言的話。
姚鼎言說:“既然他先放棄了,那季禹你可以把你們家三郎喊出來了。我想讓他拜入我門下,季禹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謝季禹有些猶豫:“這得看三郎自己的意思。”
姚鼎言把那天和謝則安的對話說了出來,對謝季禹說:“這小子聰明過人,可也得多加管教才行,事事由著他只會害了他。”
謝季禹唯有叫人去把謝則安喊出來。
那晚和謝季禹聊完以後謝則安就知道自己躲不過了,事情真到了眼前,他也只能在姚鼎言的注視下行弟子之禮,乖乖地喊一聲“先生”。
姚鼎言越看越滿意。
姚鼎言知道徐君誠為什麼來和他搶“學生”,因為他也看到了趙崇昭送到趙英那兒的摺子,更知道那主意是謝則安出的。
徐君誠明顯是見謝則安腦筋活絡又能影響太子,生出了收徒的心思。
可惜他來晚了一步。
姚鼎言說:“三郎,明天卯時一到就在大門前等我。”說完他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起身離去。
謝則安和謝季禹面面相覷。
謝季禹說:“照你先生說的去辦。”
謝則安覺得苦不堪言:“卯時就得起來!”
卯時就是凌晨五點,他還睡得香沉。
謝季禹說:“卯時都早朝完了,什麼叫‘就得起來’?你先生說得對,你這性子不成,太疲懶了,是得讓你先生管教管教才行。”
謝則安:“……”
再怎麼不樂意,謝則安第二天還是早早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