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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煩心之事?”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蕊欣的眸色黯淡了一下,便知趣地轉移了話題,開始準備就寢所需的被褥等物什,而我卻清楚地知道,即使早已心力交瘁,疲憊孱弱,今夜的我還是將無法安然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

☆、失助幼子

日子仍然波瀾不驚地過著,只是負責我的醫官換了其他人選,不再是陸文航,懼於皇帝的嚴厲威懾,再也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關於陸文航的隻言片字,漸漸地,陸文航脫離了我的生活,無聲無息。

不知出於何種算計,皇帝居然將彼夜之事壓了下來,故然,我想那位身份奇怪的侍藥宮人所言述的“看戲之人”的無端計劃必定亦會就此落空。

我曾讓蕊欣在太醫院內暗查那位侍藥宮人的來歷,然而,令人奇怪的則是,事情甫才有一些眉目,便傳出了太醫院一宮人患急症猝死的訊息,經過身份核查,那位死者恰恰正是我極力尋找的侍藥宮人,線索就此中斷了,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點。

我曾一度懷疑此人是受到了靜柔公主的指示,旋而才來陷害於我,待事情暴露無望後,其遂被靜柔公主秘密滅口,但是自太后壽誕之夜翌日,未婚的靜柔公主卻是史無例外地被皇帝下賜了湯牧邑,匆忙整頓一番後便隨眾前往了封地,故此,我根本無能當面去求證靜柔公主彼夜到底在算計我什麼。

倒是秦貴妃雅卿,自靜柔公主離宮之後,彷彿沒有了額外提防的忌諱,偶爾還會約我到御花園中往來談心,也會遣宮人送我一些稀罕雅緻的小玩意,從古玩、飾物、香料到點心不等。

或許是我們分開的時間太久,所以每當面對雅卿之時,我總感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隔閡漠離橫亙於我們之間,不管我們再如何交心敘舊,亦無法回到在秦月山莊之時的自然親近。

皇帝對蕊欣愈來愈器重,不久便升了其宮中總執事之職,每日更是忙碌異常,不見影蹤,後來,皇帝索性又賞了她一處單獨的宮內住所,如此以來,平日裡若想見蕊欣,便有些困難了。

養病期間,皇帝也時常會過來蘿旖宮看我,但是他每次來都沒有別的其它話題,只是要求我彈奏曲子《思念》於他言聽,而我因心中一直鬱結不快,便和他卯足了勁,沒有一次肯順遂他的心願,他卻也不氣惱,每次只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表情莫測高深。

一日,我從宮廷書庫內借書歸來,路過一處宮殿時,不經意看到一個五六歲光景的小男孩正蹲坐在湖水邊探著身子用一節竹子反覆地湖水中找著什麼,明顯很是吃力的樣子。

見狀,我停駐了腳步,走到了男孩的身邊,因湖水較深,藻草旋動,一時間竟看不出他到底在湖水中撈著什麼。

男孩衣衫單薄,袖端已完全被湖水浸溼,加之已是初冬時分,湖水極是冰涼難忍,我看著他那雙被湖水凍得通紅的小手,心中遂有些不忍:“你在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嗎?”

聞聲,男孩抬起頭看向我,清瘦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黑曜如石,深不見底,隱隱地,卻從中透露出一種不符其年齡的憂傷味道,霎時間,我的心中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被觸動的感覺。

看著男孩繃緊警惕的臉龐,我不覺失笑:“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助你罷了,你年紀尚小,如此立於湖畔,恐是有險。告訴我,你什麼東西掉到湖水中了,我可以幫你撈的。”

男孩抿緊嘴唇,眨了眨眼睫,並無應答,旋而又俯首看向湖底,眉心間蹙了又蹙。

順著他的目光,我睜大眼睛在湖水中找尋了片刻,原來是一枚纏於湖藻之中的墨色玉墜,配著一條編織繁複的深色絲絛,映著湖水的暗澤,如若不仔細辨認,不太容易被人發現。

我吩咐惜姳找尋了一位身手靈巧的內侍過來,其沒費多少功夫便將玉墜從湖底處弄了上來,接著,內侍用衣袖將璞墜上的水漬小心翼翼地拭乾,遂恭謹地雙手敬舉玉墜,欲將其遞之於我,而此時,原本蹲坐著的男孩卻突然起身,一把將玉墜奪了過去,旋後其將玉墜緊緊地捂在胸口,如珍似寶。

見此,我微微一愣,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想了想,遂將隨身攜帶的錦帕移遞於他:“將手拭乾,不然會著涼的。”

男孩還是一臉警惕,直直地看著我,並沒有伸手去接我的手帕,須臾,其二話不說便轉身離開。

我有些訕訕地將錦帕收了回去,心情頗為複雜,這時,從不遠處小跑著過來一位表情焦慮的老嬤嬤,邊跑邊急急地喊:“殿下,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可教奴婢好找!”

看到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