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緊蹙著眉頭,“怎麼可能?難不成是在中途被人做了手腳?呵,那簡直就太神了。她一直開著車,怎麼可能會停下來?”
“我已經把接觸過那輛車的人都關起來了,正在審問。”
“如果不是出了叛徒,我實在是很難想出來問題的所在。”
阿炎凝眉,“我會查清楚的。”
兩人話音剛落,小二就急忙忙的跑來。
阿炎臉色瞬間沉下來,“什麼事?”
小二看了一眼梁梓,這才回答阿炎,“林坤死了。”
阿炎的眼睛眯了眯,整個人都帶著怒氣。
“林坤?”梁梓疑惑的看著他們。
“林坤就是最後一個接觸過那輛車的人。”阿炎語氣格外的冷冽,“出了事之後,我們一直在把這些接觸過車子的人找出來,但唯獨沒有找到他。”
梁梓眉頭緊鎖,立刻問小二,“他是怎麼死的?”
“被車撞死的。”
阿炎氣憤的一拳砸在了牆上,嘴裡低聲咒罵,“他孃的!”
梁梓抿著唇,看了一眼阿炎,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已經是有人算計好的。”
“是我太大意,我的人裡面居然有叛徒!”阿炎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兄弟裡面。
“這種事情,不是誰都可以料到的。”
“大嫂的事情,我得負全責!”
話音一落,身後一陣輕響。
他們都回頭看過去,是莊煜出來了。
阿炎一見莊煜,心裡就十分的愧疚,“大哥,嫂子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莊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確實有錯。識人不清。”
“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莊煜冷聲道:“這一次的事件讓我想起了爺爺出事的那件事。一件是栽贓,一件是傷害。但都有一個共通點,對手並沒有要置左琋於死地,反而每一次,都給她留了一線生機。”
梁梓眉頭未松,“這是什麼意思?”
莊煜眸光微凜,“貓抓老鼠的遊戲。”
突然之間,氣氛凝固了。
“你是說,對手要對付的就是左琋!而左琋就是對方玩弄於股掌間的老鼠?對方每一次都有機會置左琋於死地,但是每一次都又給她留了一條活路,等她逃出去了,又挖了一個坑,再把她給推下去,也不吃掉,然後再無限的迴圈,反反覆覆。”梁梓不敢相信自己所說的。
到底是誰?
居然會這麼對付左琋?
莊煜冷聲道:“對。這就是暗處的人厲害的地方。那個人清楚左琋的一切,但我們對對方毫不知情。對方如果想要左琋死,就絕對不會留給她活的機會。”
“是誰這麼……這麼囂張?”梁梓只能想到囂張兩個字。
對,對方確實是太過囂張了。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這種風險極高的事情,就不怕被逮到了嗎?
莊煜眯了眯眸,不予回答。
。
又是無盡的黑暗,這一次她沒有叫,也沒有喊。只是平靜的在這黑暗裡摸索著,她想,有黑暗,就會有光明。
她回過頭,聽到了一聲聲低沉滄桑沙啞的聲音,好像在叫著她的名字。
一次比一次深情,悲傷。
她尋著那聲音一步步走,終於,前面有一點點微弱的光,慢慢的,那光越來越強烈,有點刺眼。
下意識的,她想再一次閉上眼睛。
這光線,實在是太晃眼了。
“左琋!左琋,你醒醒!”
那沙啞的聲音突然帶著一絲喜悅,不停的叫著她。
她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再一次慢慢的睜開眼睛,慢慢的適應著這漸漸變強的光。
“醒了,醒了醒了!”莊煜看著那慢慢睜開的眼睛,他欣喜的跟個孩子似的大聲叫著。
大衛立刻衝進來,看著已經睜開眼睛,不知所以然的左琋,馬上給她做了檢查,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嗯,她醒了。醒了就沒事了!”
莊煜迫不及待的想要抱她,可是看到她虛弱的臉色,他控制住了。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左手,眼睛裡都泛著點點的淚光,“小琋,是我,莊煜。”他儘量的放柔了聲音,可是聽起來依舊那樣的沙啞。
左琋看著眼前的鬍子拉渣,眼眶紅紅的男人,她飄泊的心似乎找到了彼岸,鼻子微微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