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道呼風喚雨的時候,我可能真要多加小心,多加準備了。
但現在,擺明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權師父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姓錢的,由外入內的中年人,應該就是權師父的大弟子。
能教出那麼一位真正高手的人,你覺得,他會是個傻子嗎?
是以,我心淡然。
就這樣,黃妹子驅車一路疾行,走了一個來小時,這才到了駱師父的家中。
駱師父家在大嶼山,這地方,原來應該是個老房,後來改造了,弄出了一個挺大的院兒,院子裡起了三棟樓。
我們把車停在貼了對聯的大黑鐵門外頭,我淡定下車,又朝黃妹子揮了揮手。黃妹子想要熄火跟我一起下車,我朝她一瞪眼。黃妹子又跟我一瞪眼,末了,她無奈,只好又倒車,調頭,奔來時路駛去了。
我剛轉過身,手機響,一看黃妹子來的。
接起來。
對方說:“我就在這不遠處等你,有事情,無論是電話,簡訊,只要我手機響,是你來的號,我就殺過來。”
我笑說:“多謝。”
接著,就撂了電話,摁響了門鈴。
門鈴是對講系統。
響過之後,裡邊有人問哪一個呀。
我說:“姓範,駱師父約好,來見面的。”
話剛說完,電子門鎖叭嗒一聲兒就開了。
我站在門口,伸手拉過把手向外一拉,吱嘎一聲門開,我移步進去。鬆手功夫,門軸的彈簧自動回縮,拉的大鐵門,砰,又關上了。
我抬頭朝院裡一打量。
我心裡一笑。
好傢伙,這是專門給我準備好了啊。
這屋子裡是一個大院兒,院子裡擺滿了各式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看出來了,這是個習武的場子。
場子中間空出了老大一塊,地面上鋪的青磚擦拭的乾乾淨淨,兩邊,林立了三十來個穿了白唐裝的年輕習武漢子。
再往前看,場子正中央是個案臺,臺子上擺了三牲,除外,還有香燭果品,等等一些東西。
擱案臺下邊,是兩把太師椅。椅子各分左右,分別坐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駱師父,另一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權師父了。
我淡然一笑,抬步直接就走了過去。
到了近處,駱師父先起身,接著朝我一抱拳說:“範先生,對不住了,權師父一再要求,我沒辦法,只好以我之名,請你過來。”
我朝駱師父一抱拳:“不怪你,不怪你。”
駱師父側了一下身,輕揮手介紹說:“這位是權師父!”
我朝對方一抱拳:“見過權師父!”
權師父是個身材中等的小老頭兒,個子不高,但也不矮了,估計能在一米七五到七七之間。
身高是這樣,人長的不胖也不瘦,看上去很是勻稱。除外,他剃了個平頭,滿腦袋的頭髮,不知是染的,還是保養的好,一根黑髮都沒有。
對,一根黑髮沒有,全是雪白,雪白的頭髮。
再看他的眼,眉毛,面板,五官……
我心裡大概有譜了。
這個譜是什麼,答案就是,權師父壽限將至,最多再活兩年!
並且,走的時候,是突然一下子,暴了重疾而走。時間很短,也就兩三天功夫,人就得沒了。
為啥這麼說?
打拳,打了一輩子,雖窺探到了以武入道的門徑,但因之前耗的太多,損的太多。再怎麼守,也是守不住了。因此,沒辦法……
過早透支,也就意味著,過早失去這份肉身。
權師父正用茶,此時,他放了茶碗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坐下吧。”
彼時,正好有人,就搬了一張太師椅,放到我屁股底下了。
權師父見我坐好了,他正色:“你姓範,來自內地,你的事,我都聽說了。章魚王死了,雖然不是你親手打死的,但他的死跟你有關,這件事,範先生,我沒冤枉你吧。”
我朝權師父一抱拳:“權師父說的不錯,的確跟我有關。”
權師父點了下頭說:“好!我跟章魚王事實上沒什麼太多的私交,他當初只幫我老婆招過一次魂。但是……”
權師父忖了忖說:“這也算是交情了。雖說,這個章魚王,又貪財,做的事情又邪。但他的這個人情,還是放在了我這裡。”
“他現在死了,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