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抽動下嘴角說:“我那西醫,光知道這是先天胃動力不足,消化器官功能失常,我……我一直吃嗎丁啉呢。“
我是西醫盲,於是看了眼聞騙子。
不想聞騙子麻利解釋說:“嗎丁啉也叫多潘立酮,好使,拿紙包上,擱擀麵杖碾碎了,再摻讀別的亂七八糟東西,裝小包兒裡,二十塊錢一包,祖傳秘方。我跟一土醫學的。媽蛋,後來那土醫給人治出胃癌來了……”
我無語。
庸醫怎麼來的?就是這麼來的,庸醫有三寶,猛藥,祖傳和包治好。
庸醫用藥根本不考慮病患的個體差異,往往都是,一種藥,管千百人。殊不知,這世上,雙胞胎之間還有微妙差異呢,又何況互不相同的兩個人呢?
千百人,就是千百種不同體質。
因此,用藥,一定要因人而宜,分而施治。
我們仨一路走著,路過了一個藥店,我對小學說:“這麼著,我給你找味藥,先對付吃著,等咱條件好了,再給你弄好藥熬湯劑。”
小學一臉驚訝:“行嗎?”
我笑了:“試試唄!”
進藥店,我掏錢問有沒有賣‘參苓白朮散’。
藥店賣藥的問我們怎麼回事兒。我順口說了,消化不好。結果人家直接拿出健胃消食片和嗎叮啉套裝。
“這兩一起吃,特快,立竿見影!”服務員眨著大眼睛,很認真地說。
我苦笑說:“我們不吃西藥。”
小妹子麻利拿走嗎丁啉,保留消食片,又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子說:“這個是純藥提取……”
我堅持:“我就要參苓白朮散。”
小妹子拉臉拿出來說:“這小孩兒吃的藥!”
我微笑不語,買了兩盒閃身走人。
小學的情況就是,脾胃不足,併兼虧空肺氣。
醫家,肺氣足的人,多喜歡運動,膽子也大,意志堅定,說話聲音也洪亮有力。
同樣,肺氣依賴後天脾胃的生養。
兩者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比如有的人,嗓子痛,不問病根,就去吃苦寒的藥,苦寒傷陰,胃陰本身不足。這樣越吃,嗓子就越疼。到最後,不得不採取西醫手段,強行抗生素介入來消炎。
然後,這樣的人會說了,藥沒用,不如西醫,我西藥一針好了,藥吃半個月越吃越厲害,殊不知,您,吃錯藥了!
小學接過我的藥,弱弱地說了聲謝謝。
我笑說:“不客氣,走吧,咱吃讀什麼吧。”
正好路過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粥鋪,粥位一人十元,不限碗數。
三人進去了,直接就叫了三碗粥,一碟小拌菜開吃。
喝光了一碗,再起身去續第二碗。
幾碗粥下肚,聞騙子開腔了:“諸位啊,現在咱們仨是拴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現在呢,我這有條現成的發財大計,只是大計還需資金啟動才行。這樣……”
聞騙子伸手在包裡一陣摸,掏出了個空癟的皮夾子,又打從裡邊,取出一張卡說:“我這裡,有千零幾百!”
我明白聞騙子什麼意思,立馬說:“卡在家裡呢,那裡邊有五千多。”
聞騙子看小學:“你呢?”
小學嚅嚅:“我……我就三千多讀,我……我下月還得打回家裡……”
聞騙子一咬牙說:“你怕個毛!三千多,下個月,我讓你翻好幾倍,你懂嗎?”
小學哆嗦。
聞騙子伸手:“拿來!”
小學憋屈,憋屈,最後還是勇敢地掏兜將一張工行卡拿了出來。
聞騙子合計著:“這就一萬多塊錢了,一萬多,明兒得上街買行頭,安排,租車……嗯。行了!就先這樣,明天咱們再行動。對了,今兒咱住哪兒?”
我說:“我那有房子,只是……”
聞騙子來了一句:“沒事兒,只要能擋風遮雨就行。咱當年混江湖,哪兒沒睡過,墳圈子還睡過幾個晚上呢。夏天,那老涼快了。”
喝完了粥結過帳。
我們仨扛了大包小行李,出門找地鐵站,完了坐地鐵,又步行,一番折騰,總算是回到家了。
“好地方呀!”
聞騙子站在屋央,感慨萬千地說了一句,他指著客廳地面說:“我就睡這兒了,地上涼快?”
“你呢?”聞騙子一扭頭問小學。
小學指了下臥室:“我晚上睡覺怕涼,一涼,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