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要回村了,它彷彿都能先知先覺地早早地跑到村口搖著尾巴等她,而每次她離開村子,不管天晴下雨,它都追在她的身後,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它才耷拉著尾巴回到家裡。
餘香和何大海結婚之後,它便不再呆在餘珍珍給它準備的老窩裡過夜,而是整夜整夜地守在她的門邊。聽到她起床了之後,才搖著尾巴跑開。
而自從他們倆口子在城裡安了家,它便又喜歡上了嫂子的倆個孩子,經常跑去何大山的家裡守夜。以至於後來,餘珍珍索性把它的窩給挪到了何大山的花園裡。
小黑走了,連死後的地方都不知道。餘香和餘珍珍倆娘母滿臉的遺憾和歉疚,心裡空嘮嘮的。
無奈之下,餘珍珍只得將它落在狗窩裡的毛髮收撿了起來裝在一個木匣子裡,和著它的狗窩和狗碗埋在了屋後的竹林裡。原本她還準備給它立一塊墓碑,可何鳳山卻說,還是算了吧,順其自然,它獨身而來,又獨自而去,自然有它的道理。。
小黑和霍老頭走了之後,鮮家嘴似乎失去了不少的靈性,就連白水河也懶懶散散地翻不起浪子。
何老六走出了魔障,手藝也越發精湛了,雕啥是啥,刻啥活啥。但自從刻了霍老頭的雕像之後,他便鮮有再動刻刀的時候。即便那些聞訊而來的文化人,給他開出高價,他也懶得再動手。偶爾刻上一倆尊小玩意兒,也不過是給駝子李和何大山的兩個孩子當耍玩意兒。
他雖然很少再刻大部頭,但在何大海的建議下,還是在村裡物色了兩個年輕人當徒弟。遇到難纏的客人,他便指點幾下,讓兩個徒弟幫著刻,附上他的名頭便做數。
或許是一件難求,他的名頭反而越來越響,市場上的行情也是漲了再漲。白水河釣莊與霍老頭建起的那些古建築,逐漸成了鮮家嘴最為重要的人文景觀。
李金香索性辭去了釣莊的大堂經理,當起了他的職業經紀人。
老人們過去常說,死亡是有因果的,往往一茬接一茬。起初姜小丫和姚七月都不相信。但很快,生態養老社群也先後走了幾位老年人,倆人才將信將疑地感到後怕。
倆個合計了一下,拉著兩家人的老人挨著去縣醫院做了一番體檢,見他們的各項指標都還算是正常,方才放下心來。但自那以後,她們倆便不敢讓他們操持過多的家務,而是隔三差五地帶著他們出去旅遊一番。她們倆計劃,用三到五年的時間帶著他們和孩子把祖國的大好河山都走上一遭。
“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出去走走看看了!”老扛把子和蘭花,何鳳山與餘珍珍也看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在一旁著急也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