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弄得他灰頭土臉,躲閃不及,經常被砸得鼻青臉腫。
忙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霍老頭才把一卷厚厚的圖紙,索然無味地砸在何大海的案頭上。“拿去吧,老頭子就只能做到這個樣子了!再弄下去,老子肯定要死在鮮家嘴。”
何大海拿著他的草圖,嚇了一大跳。這老頭哪裡畫的是草圖,儼然是一張張栩栩如生的藝術品。何老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大海,你看能不能在修建之後,把這些圖紙還給我啊!這是師父的壓箱底的傳家寶啊!”
“美得你!這是霍師傅送給我的!你要傳家寶,自個找老頭子去!”
何大海揣起圖紙,便連夜趕到了省城,找到了省上的古建築研究專家,請他們牽頭組織實施。這些古建築的修建,沒兩刷子,不懂古建築藝術,單憑現在那些磚瓦匠人是做不出來的。他可不想到時候弄成四不像,還不得把霍老頭給氣死。
霍老頭終歸是老了,精力不濟了。熬了一年,他瘦了一大圈,頭髮鬍鬚更加的白得嚇人。李金香看得直心疼。這老頭脾氣雖然很大,但做事極其認真。她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好不容易給他養起了精氣神。
等到村裡開工,他還不放心,挨著詢問了專家們親自請來的老工匠,方才放心下來。開工之後,他很快把那些專家給攆了下來,他自個當起了總指揮和藝術顧問。
這些復活歷史的古建築,一寸一木他都要親自把關,就連一片片雲紋的勾線雕刻,他都不輕易放過。古建築全憑手工,就連奠基用的石基,他都不允許用機械施工,而是讓那些老石匠一錘一錘子的敲打出來。
何老六原本還擔心,這些好不容易請來的老匠人心高氣傲,不會甘心聽他的指揮。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就連省裡的那些老專家也都變成了他的學生,沒日沒夜地跟著他的身邊,心懷敬畏地跟著他學。
老木匠、老石匠各有傳承,但歸根結底都只有魯班一個老祖宗。雖然他們從業的經歷都不短,也都有著一身引以為傲的老手藝,但在霍老頭面前還真不夠看。往往,霍老頭幾句點撥,他們便信服地推倒重來。
霍老頭精細入微,倒是害苦了何大海和何大山,越是精細的手工,越是耗費材料。更何況,一段時間下來,這些老專家和老匠人們都把鮮家嘴當成了他們實踐教學的課堂,也都學上了霍老頭的臭脾氣,但凡有點瑕疵,都會推倒重來。
村裡的預算一增再增,霍老頭不管錢的事情,他只管建築過程。何大海偶爾叫苦,他蹬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你給老子滾蛋,你要敢拖老子的後腿,老子立馬死給你看!”
何老六在一旁嘿嘿地傻笑,師傅已經入魔了。你跟入魔的人談那些俗物,不是自個遭罪受嗎?該,敢搶師傅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