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見他哭成了大男孩,心裡也不好受。只得放下手中的包袱,一把把他摟在懷裡,再也不願意鬆開。倆人重歸於好,膩活了好一陣子。嫂子才氣喘吁吁地撫摸著他的胸口,喃喃地說道,“大山,你娶了我吧!”何大山連忙點了點頭道,行,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
駝子李被姚七月狠狠揍了一頓,老頭子被他們的動靜驚醒了起來。走下樓,見她在揍駝子李,連忙一把把她推開。“你瘋了嗎,他是你的男人,不是你的出氣筒!再說了他這是喝醉了,說的都是酒話!酒話你都信,你是不是腦袋瓜子傻了!”
姚七月氣鼓鼓地吼道,喝醉了酒,也不能這麼埋汰人的!老頭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跟著吼道:姚七月,你知足吧!他的話不好聽嘛!我看他說的這話,才是真心話!他就是喜歡你這個二婚嫂,才願意這麼死心塌地跟你!他一個青屁股娃兒,以他現在的條件,什麼女子娶不到。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姚七月被老頭子罵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氣哼哼地轉身不理他。老頭子見她還在氣頭上,當即又吼道,你還杵在這裡幹啥,趕緊給他洗漱!要是落下病根來,還不是你自個受罪!
姚七月見駝子李哆嗦縮縮地躲在門後,抱著渾身流血的傷口,哼哼地叫喚。她的眼淚珠子又流出來。
老頭子的話,把她罵醒了。這些年,她這個寡婦聽的閒話還少嗎,自家男人自個知道,他這是有口無心。當即她心疼地將駝子李一把扶起來,將他推進浴室,扒了他身上的衣服,一邊給他沖洗傷口,一邊不斷地給駝子李道歉。駝子李忍著痛,舒舒服服地,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伺候。不時還故意呻吟幾聲,嚇得姚七月花容失色,連忙安慰他。“你忍著點,我手輕一些弄!”給駝子李塗上了碘伏消毒過後,包紮好傷口,才又把他拖到床上,給他衝了一碗紅糖水,讓他緩緩胃。上了床,駝子李緊緊地抱住她,不願再撒手。姚七月只得合衣躺在他身邊,守了他一夜。
這一夜,何老六和李金香翻來覆去睡不著。倆人都後怕,鬧出事情來。李金香瞪著血紅的眼睛,氣鼓鼓地說道,都怪何友生,灌他們那麼多酒幹嘛!何老六也心有餘悸地答道,今後可不能再這麼喝酒了,這真要喝事情來,誰都擔待不起啊!
一大早,餘香接到嫂子的電話,聽了嫂子的抱怨,恨不得一腳將何大海踢下床去。何大海糊糊地睡著,壓根不知道夜裡差點弄出禍事來。等到他起了床,餘香才把夜裡的事情講給他聽,何大海哈哈笑道,這是好事情啊,要是沒有這麼一出,大山還不一定能拿下你嫂子呢!這叫歪打正著!
“行了,你就別嘚瑟了。嫂子說,他們今天來鎮上把證扯了。明天,讓你跟她去省城,與大律師見面。你不是想請人家來當法律顧問嗎?大嫂想著拉著你親自出面,才有誠意!”“她不是不讓我去嘛,叫你跟她一塊去啊,怎麼又變卦了?”
餘香咯咯地笑了笑,“原因啊你自個知道啊!要不是你小子使壞,嫂子有那麼容易繳械投降啊!”
何大海瞬間傻了眼。“該死的何大山,居然出賣老子!我還是不去了,還是你去吧!”“真不去?”“打死都不去!”餘香見他耍賴,暗自好笑,便勸道,我跟你一起去。順便看一下老爸他們和侄兒。
何鳳山和餘珍珍聽說他們要去省城,也要跟著去看老扛把子和蘭花。何大海只得給唐悅園長打了電話,臨時徵用一下何興旺。唐悅難得被他求上門來,樂呵呵地答應了。“行,反正這兩天我也在市裡忙著搞培訓,不會走那裡。”
見何大海安排好車輛,何鳳山和餘珍珍倆口子忙著收拾東西。何大海見他們大包小的,連忙擋住他們。“不用帶這些東西,他們用不了。”餘珍珍一把推開他,不滿地說道,平常你們工作都忙,也沒有時間照顧。我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你總不會讓我們打空手去吧!“人去了,心意就到了!我那老爸你們又不是不瞭解他!”“他是他,我是我!收不收是他的事情,送不送是我的事情!”何大海見擋不住他們,只得向餘香求援。餘香不但沒有幫他說話,反而幫著他們收拾。
何大海見說不動他們,只得無奈地走出了房門。來到鎮政府,大老遠就瞅見何大山笑嘻嘻地提著個糖口袋逢人便撒糖。嫂子穿著一身嶄新的紅色束腰繡花旗袍,羞紅了臉,跟著他一搖一擺地走進了民政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未結婚的小媳婦。何大海吐了口唾沫,不甘心地罵道,狗日的,沒點擔當!為了個婆娘,把兄弟都賣了!何大海自然不敢上前去觸嫂子的黴頭,連忙轉過身去,遠遠地躲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