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擺在床頭的那一保溫盒好幾層不同種類的早餐,全部被池歡掃到了地上。
發出框框噹噹的聲音,狼藉了一地。
墨時謙冷眼看著她。
那眼神其實也只能說是冷靜,但冷靜的背後就是涼薄。
而這點涼薄如細細密密的冰針。
尤其是在剛才的“溫存”之後。
當理智被打散,那些早已經壓在情緒的深淵之下的委屈終於不受控制的,一點點的翻騰了上來,混合著無能為力的氣憤,盤旋在她的心頭之上,形成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墨時謙低眸瞥了眼女人死死攥著床單已經關節泛白的手指,伸出手再度撫摸上她的臉頰,淡淡的笑語,“歡歡,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跟我生氣就跟我生氣,何必拿些死物出氣?那些都是你的早餐,你摔了它們,吃什麼?”
他的手從她的臉頰挪到了她額頭,“還能發脾氣,看到病好了大半。”
說完,他就按了下床頭的鈴,也不管護士幹不幹這個,淡聲吩咐,“把地上清理乾淨,再送一份白粥過來。”
她的聲音無力而嘶啞,“墨時謙!”
男人無動於衷。
他起了身,繞過那一地的狼藉,重新走到了窗前,“二十分鐘。”
護士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近期最熱門的新科影后,大美人池歡,雖然不清楚這男人的具體身份,但還是沒敢吱聲,很快的出門叫人進來打掃,又找了一碗白粥回來。
池歡看著那年輕的小護士端著粥進來,看了眼床上的她,還是走到了男人的身後,細細的聲線明顯的比平時溫柔,還有種說不出但明顯略帶嬌羞的味道的聲音,“先生……您要的粥……這個時間醫院裡沒有了,所以我去外面買的,耽誤了點時間,不好意思啊。”
那少女懷春的模樣,看得池歡心裡一堵。
其實她很理解,墨時謙站在那裡,光是那一米八七的身高和英俊得得天獨厚的皮相足以讓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心跳加速。
早有人說過,權勢是女人的春藥,而上期處於高位的男人,這兩個字就已經清晰明瞭的烙在了他的氣場裡,哪怕不知道他是誰,也能一眼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但越是明白,所以才能越精準的捕捉到這種感覺。
跟她沒關係,但池歡還是側首把臉撇到了一邊,不去看他們。
墨時謙剛剛轉過身,就看到她這個動作。
他低頭,瞥了眼年輕護士臉上瞧著他的嬌羞笑容,伸手把粥接了過來,“無妨,”男人牽起唇角,微微一笑,“謝謝。”
“沒事沒事……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先生您再叫我。”
“好。”
小護士往後退了兩步,這才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池歡還是無意中看到那泛紅的耳根。
她的呼吸更加不順了。
他比以前溫柔了,不是對她溫柔了,是對所有人溫柔了。
墨時謙端著粥走回到床邊。
池歡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看著他,看了眼他手裡的碗,伸出手,冷淡的道,“我自己喝。”
不就是一碗粥。
一碗粥有什麼值得鬧騰的。
男人看著她“乖順”的模樣,眼睛眯了起來。
但他沒有把碗遞到了她的手裡,而是伸手放回到了床頭上。
池歡皺起眉頭,“你幹什麼?”
他起身走到靠著牆壁的沙發上,上面放著他進門後脫下的西裝和解下的領帶,他彎腰將領帶撿了起來,然後往回走。
池歡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以至於在他的步步靠近時忍不住想要往後退,只不過右手上還扎著注射的針,在她猶豫要不要把針拔掉時,男人已經回到了跟前。
“墨時謙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練的用領帶將她的左手綁到了床頭——
“如果你想拔針的話,最好現在就動手,免得我要動手再綁一次,”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側,兩人的距離極其的近,近到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更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喑啞淡然的低笑,“不過,在這瓶藥注射完之前,你如果把針給拔了……別怪我欺負發燒的病人。”
這個欺負是什麼意思,池歡偏偏聽懂了。
她幾乎是拔高了聲音尖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池歡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