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Muse的態度,足夠紳士,也足夠客套疏離。
他低眸看過來的眼睛,沉靜又專注,好似這一刻他能看到的,就只有她。
可惜這樣的陣仗,已經誘惑不了如今的她了。
也可惜……在她能夠被這樣的眼神跟姿態誘惑的時候,哪怕是虛榮的心動,她也沒能嘗過。
就好比此刻她其實也想站起來,跟他跳一支舞,想她當初請了名師遭足了罪苦練舞技,一直都沒什麼好機會秀過,想一想也是很可惜的。
溫薏臉上的溫柔跟淺笑沒有任何的變化,她聲線偏柔,只是略清涼,“我舞跳的實在不怎麼樣,尤其剛才Muse小姐珠玉在前,就不獻醜了……”
她的眼神越過他,落在不遠處正看著他們的Muse身上,淡淡的微笑,“我看Muse小姐倒很想跟大公子跳支舞,她跳的很好呢,在場恐怕無人能及,大公子還是請她吧……”說著,她低低的笑著,“讓我來,一支舞下來,指不定連你的腳都會被我踩傷,到時候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暗地裡說我的不是,這罪責,我擔不起。”
整個說話的過程,她甚至沒有起身,肩膀上仍然搭著那條墨綠的披肩。
她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一口一句她不會跳,把責任都摘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拒絕,就是拒絕。
何況,他根本不信一個為了成為勞倫斯眼裡完美的兒媳婦而脫胎換骨一刀一刀把自己鑿出新姿態的女人,舞技會不能見人。
還在江城的時候,他就看出這女人很難搞。
所以他那時候雖然對她有點好奇心,征服欲,但若不是情勢所逼,他不會選擇靠近她,可當形勢逼到了他的眼前,距離更近相處跟多,他對她的興趣也在逐步變濃。
要折服她本來就很難,何況他曾經似乎還傷害過她。
他低頭看著她,英俊的臉龐沒有變化,動作也沒有收回,不急不躁的姿態,雖然沒說話,但在旁人眼裡,他還是在等著她的回應。
越是這樣,聚集過來的眼神就更多,那些低低的議論聲也更喧譁了。
這樣的格局姿態,僵持的時間越長,越尷尬。
溫薏當然明白,所以她逐漸的咬住了唇,甚至試圖用眼神跟他交流,讓他自己化解這個局面。
可男人始終坦坦然的看著他,眼眸漆黑,蓄著淡淡的笑,半分沒有後退的意思。
時間一長,她難免動搖。
如果他遲遲不收手,而她又遲遲不答應,丟的不僅是他的臉,她這個不識好歹不給面子的人,臉面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何況別人又不知道她跟他的情況,背後編排的也只會是她。
有那麼一瞬間,溫薏幾乎要搭出手站起來。
但在她做出這個反應之前,一旁嬌嬈的嗓音已經落落清晰的響了起來,“時琛,你娶的這位太太出了名的能幹卻低調,向來不愛做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你不嫌棄我這幾年疏於鍛鍊退步了不少的話,這支舞,我來請你跳吧,好嗎?”
正文 第619章 墨時琛,“我看上的女人,就是我的。”
說話的自然是Muse。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墨時琛,那眼神除了他好似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神色間還有一縷跟她原本不符的小心翼翼。
墨時琛的視線還是從溫薏的臉上,轉移到了Muse的身上。
她眼底的深處藏著黯然跟忐忑,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這樣美豔自信。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女人今晚站在這裡,用了什麼樣的心機,不惜說動前夫替她解釋,他也不難看出來,她還需要鼓動她大概全部的勇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仍舊對他念念不忘麼,哪怕他已經結婚娶了別的女人,中間消失了五年,如今又當著眾人的面向另一個女人示好。
有這麼愛他?
可這個聲稱從十多年前就開始愛他的女人,倒是絕情得冷靜利落。
墨時琛終是將伸向溫薏的手收了回來,但沒有轉個方向伸向另一個人,而是從容得隨意般的插入了西褲褲袋中,一派閒適的姿態,絲毫沒有被拒的難堪尷尬。
他側首看著Muse,薄唇噙著淺淡的笑意,嗓音低沉輕懶,“當男人被女人拒絕,卻迫不及待的接受另一個女人的救場,那吃相可比被拒要難看,Muse小姐的開場舞很驚豔,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跳。”
Muse怔怔的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再次漾起笑容。
這笑比剛才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