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水華剛剛揚起的笑臉明顯抽搐了一下,她又故做慎靜,表情看起來更僵硬了。
“哈!是嗎?其實這東西就是給大任奶奶一個念想,咱們還暫時沒想到那麼遠。既然盈盈你都這麼提醒了,那回頭阿姨就交給研究院查檢視,能做出些什麼藥。到時候,咱們顧氏集團的股票可又要增值不少了。”
“是呀!到時候,顧阿姨你可千萬別一個人獨吞那麼大的功勞,別忘了向小太爺爺打報告時,捎帶上我一把。不甚感激!”
這一中一青兩女人明嘲暗諷一番,終於分道揚鑣。
屠崢感慨,“盈盈,看來陸叔的擔心是多餘的。現在你都不需要我護航,就能把事情處理得很好了。”
任蓮盈哼了一聲,“不爽!”
雙手一抱,一屁股坐到人家大腿上,小嘴兒還翹著,粉粉的,就像顆熟了的草莓。
屠崢瞧得有些心猿意馬,又不敢亂動,“唉,怎麼又不爽了?我看剛才,一直都是你佔據上風。”
“你還說呢!被人踢館,怎麼都是人家拿到了想拿的東西,我方損失慘重。”
“損失慘重?有多慘?有多重?瞧瞧?”
“哎呀,討厭!”
“不讓瞧,哥哥怎麼幫你療傷?”
“屠崢!”
“乖,要不再補償一個?”
“……”
以下畫面,兒童不宜。
……
不過這日出去會老友的顧爺爺回來,聽說顧水華來交換彩菁草的事兒,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任蓮盈為了安撫爺爺,表示,“爺爺,還有個種植細則我沒給他們。明兒個我就和哥哥們一起,送去醫院顧寶荷那裡,探望一下她的情況。順便,幫你出口氣兒,成不?”
顧老爺子哼哼,“之前在人前那麼橫,怎麼這會兒讓交個草就交個草出去了?你外婆也真是,這麼大事兒,居然也不給我打電話。讓人跑咱們家裡來撒屎拉尿,簡直不像話兒!”
老爺子這是衝著廚房那邊喊的,不過,聲音可很小很小的說。
任蓮盈在心裡憋著笑,面上還是一派嚴肅,“爺爺,孫兒知道戰術有誤。可戰略方向沒有錯。明天,我就讓他們吃個大排頭,把咱家的氣場找回來!”
“還怎麼找?東西都落別人手裡了!”
“爺爺,事在人為。東西管不管用,還得看他們運氣呢!”
顧老爺子一聽這茬兒,就覺得孫女兒有後招,終於展顏。
隔日,顧家兄弟老大顧博雅和顧稼樹正好休息,便陪著任蓮盈到了華協醫院婦產科。
一本厚厚的冊子,被直接塞進顧寶荷手裡。
流產至今,已經一週有餘。顧寶荷穿著病人服,靠臥在床,原來的心形臉蛋削尖不少,幾乎成了錐子臉,唇色淡得透明,連以前漂亮的長髮都被剪掉了,整個人看起來當真是楚楚可憐,令人心疼。
顧寶荷還有些詫異,待看到甩在身上的冊子時,面上迅速變幻了好幾種複雜神色,有懷疑,羞辱,憤怒,不甘,繼而全變成了委屈可憐。
“蓮盈,你這是……”出口的話都委屈得快要掉眼淚似地沙啞。
任蓮盈可真受不了這種虛偽,一口打斷道,“也許你還有什麼目的我沒發現,不過僅我發現的這些已經足夠讓我再一次認清你了。顧寶荷,希望你不要有什麼把柄真落我手裡,否則……”
目光集中到了腹部,那裡現在可乾淨了。
顧寶荷臉色白裡發青,瞳孔劇烈收縮似在忍受什麼,又似在壓抑什麼,最後似乎是實在忍不下去,叫道,“蓮盈,我們真的不能再做朋友了嗎?我知道當初我隱瞞你知道你的身份和咱們的關係不對,可是……可是我只是個沒人待見的私生女,你卻是任、顧兩家眾星捧月的公主殿下,我怎麼敢說出一切。我只希望……”
“行了行了,你演戲不累,我都看累了。”
“蓮盈,現在孩子已經沒了,除了這個把柄,就是我搶了周衝。我知道你心裡必然是嫉恨我和周衝的,可是你也不能這樣過份啊!”
說著就淚如雨下,不知道的人真會以為她任蓮盈就是故意跑來欺負人的。
顧博雅上前拍了下任蓮盈,示意朝門口一看。
原來剛才那麼複雜糾結,還是為了在周家三口面前裝可憐無辜,好襯托出她這個惡人的卑鄙無恥啊!
“任蓮盈,你夠了!離寶荷遠點兒!~”周衝立即衝上前,一把將任蓮盈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