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形同驚弓之鳥,現在兩個人是稍微有點異樣,都十分敏感,見同樣包著頭的男人蹲了下去,想也不想,取下揹包將最後只剩了個底的礦泉水瓶拿出,她沒想到被封閉的水份也會流逝得這般快,瓶子內霧濛濛的,水也燙手,顫抖著雙手道:快點,你快點喝吧!
我沒事,就是吸了點沙,你要渴就先喝!羅保搖搖頭,掛著淡笑,一副真的什麼都不想吃,不想喝的模樣。
你已經有一天沒喝過水了,你別騙我了,我剛喝過了,快點喝下去!說完就擰開蓋子強行要灌。
羅保知道拗不過她,就起身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指著前方道:還有三個小時,我們差不多就可以看到草原了,這麼一會不喝水我還就不信老天會收了我!
藍子也確實渴得快發瘋了,就只有四口那麼多,笑道:這樣,我喝兩口,你喝兩口?
行,女士優先!羅保很大方的抬抬右手。
熱得快冒煙的嗓子一接到水份,就跟快被蒸死的螃蟹終於遇到冷水一樣,那種舒爽完全無法去形容,好想跳進水塘裡,大喝特喝個三天三夜,快速將瓶子遞了過去。
羅保接過後,沒有喝,而是用蓋子蓋好:別這樣看我,一會你又會渴的,總得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吧?當求婚了?彷彿遞戒指一樣,將瓶子遞迴。
女人再次忍不住想哭,從小到大,何曾有一個人這麼關心著她的?搖搖頭:我想我們可以真的一起共患難,也請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就算出去有很多可以止渴,但是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傻瓜!大手抹去淌下的淚:我喝,你別哭了,儲存水份!笑著擰開蓋子,剛要送入口中時,卻愣了,耳朵動動,驚愕的轉身看向呼嘯而來的狂風,只在十丈之外,卷著漫天的黃沙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襲來,立刻扔掉瓶子將女人撲倒:抓住我!
藍子還昏頭轉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著撲倒。
‘呼呼呼!’
強大的風力捲起大量浮沙,形成兇猛的風沙流,不斷吹蝕地面,使地貌發生急劇變化,更是發了狂一樣自兩人身軀上劃過,毫不憐憫,帶動著漠中子孫,掩住外來者的**,一副他們就是來摧毀這裡的模樣,丁點不留情。
啊!藍子邊將臉緊緊埋在男人的胸口,邊伸手撥去快要將她掩埋的沙土,才幾秒鐘,小腿已經無法動彈,而風那不屑的笑聲還在繼續,在大自然的天災中,他們顯得是那麼的渺小,感覺到那可怕的熱沙即將燙熟腿部面板,除了顫抖就是祈求上蒼的憐惜。
羅保則將臉埋進了女人的髮絲中,一隻手緊緊摟著嬌軀,一手按著她的後腦,閉氣等待著風沙遠離。
經過一段漫長的等待,賓士遊走大地的危險才遠遠離去,方才還趴著的人已經儼然不知去向,憑空消失,四周靜謐無聲,空氣都不再透明,飄飄渺渺,肉眼都可目睹到氧氣像喝醉的少女,搖擺不定。
‘咔!’
平整的地面突然伸出一隻突兀的手,好似地皮崩潰,緊接著是大幅度的撥出更大的裂縫,男人使出了所有的力量才咬緊牙關坐起,劇烈的喘息著,乾燥的沙塵自頭頂掉落,狠狠一甩,掀起一片的混亂。
想到什麼一樣,失了理智的將身上的肇事者全部推開,當看到女人已經因為閉氣而昏厥,眼底劃過辛酸,等完全平躺在表層時才搖晃道:盼兒?盼兒你醒醒,你不能睡!水呢?環顧了一圈,已經不知被仍到了哪個部位,即便是找到,估計也……
藍子氣若游絲,呼吸薄弱,毫無意識。
你不能睡!羅保手足無措,快速捏開女人的下顎,低頭衝小嘴裡吐納著大量氧氣。
水……水……藍子呼吸一均勻,就立刻慌亂搖頭,好渴,好熱,好疼,全身都好疼,彷彿置身火爐中,好渴……
羅保取下了兩人的揹包,在裡面翻找了個透徹也再也找不到水源,而女人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脈搏跳動毫無章法,忽快忽慢,能吃的只有幾袋壓縮食品,不存在任何水份,只聽說沙漠中有止渴的仙人掌,可走到現在,一株植物都不曾見到,冷硬的五官無奈的收攏。
水……
就好像嗓子即將破裂的撕裂聲拉回了羅保的視線,取出一把軍刀對準腕部劃出一個裂口,源源不絕的火紅液體形成一條直線流向女人開啟的口中。
終於得到解脫,女人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吞嚥,也逐漸有了力氣,伸手胡亂的抓著什麼,夢境中,絕境逢生一樣,一根水管送到了她的嘴邊,立刻抱住瘋狂的吸吮。
‘咕咚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