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勇氣說愛,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她跟他過一生?
起身剛要進浴室時,又慢慢看向門口,擰眉開啟:你在做什麼?
陸天豪哭笑不得,本來是要回家的,只是想看看柳嘯龍那二貨能送出什麼禮物,拼湊拼湊,居然是這種結果,挑眉指指地上好不容易拼齊的三個字:不管說什麼,也打個電話過去吧,就算你拿準了他不會放棄你,可如果他因為這事搞出一身的病,將來後悔的還是你!說完便大步走進了電梯。
硯青抓著門框的手近猙獰,就這麼啞口無言的看著擺放地面的三個字,蹲下身子撫摸著破碎的物體。
我愛你!
可以理解成這個意思嗎?這才想起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那麼的語無倫次,那一聲失望的嗤笑,一直迴盪在腦海中,還以為又是來叫她回家的呢,為什麼不早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一種令人費解的品種?
明明從嘴裡說出也不過是一秒鐘的事,還非要買這麼個玩意來表達,有點不敢相信這東西是買來送給她的,可她記得他是要給她,只不過被她給摔了。
如果那時候換做任何人,要傷心都會哭的吧?可她沒看到他的眼淚,彷彿不管她說什麼,怎樣糟踐他的東西,他都無動於衷一樣,甚至還笑,實在是想不透。
吸吸鼻子,還是沒忍回奪眶而出的水花,不管怎麼說,這是這幾年來,收到過最最稱心如意的禮物,就算被她砸了,也還是她的,掏出兜兜裡的手套,確保不會傷到手指,令細菌有機會入侵的狀態下,將紅色的玻璃碎片一一收好。
至於那玻璃球,並沒多看,掃進垃圾桶,才回屋找出膠水,給黏在了一張厚紙中,誰說破鏡重圓後無法看?用鏡框裱起來,更好看了呢,裂痕好似一道道渾然的紋路。
轎車內,皇甫離燁數次走神,若不是夜間大道無車輛通行,唯恐早已引起交通事故,為什麼大哥難過,他比大哥還要痛心?完全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勸解了:大哥,去喝一杯再回去?
柳嘯龍只是冷漠的望著窗外,即便是如此失落頹廢的時刻,也沒有失去君子風度,不曾大吵大鬧,不曾哀哀自憐,反而更加平靜,眸子內毫無波盪,自始至終就那麼一個表情,令人甚是擔心。
當我沒說!離燁又開始自言自語了,在大哥心裡,擔子太重,誰都可以倒下,唯獨他不能,有孩子要照顧,有云逸會需要他……
當初谷蘭嫁給賓利後,大哥沒有再去爭取過,其實都知道,只要他肯出一把力,谷蘭又怎會嫁給賓利?強取豪奪,總有到手的一天。
可為了不讓人看扁,他果斷的離開了,一副沒有她又不是活不了的態度,更加努力的工作,他不知道的是,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只不過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了笑容而已,人也越來越寡淡無情,開始對那些蜂擁而來的女人不拒……
該不會明天就要和哪個女人搞一起去了吧?這可怎麼辦呢?那樣他和硯青就真的再沒機會了。
尊嚴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找個女人,確實會令大嫂痛心,同時您自己不也在水火之中掙扎麼?
哎!又能怎樣?大哥要真找女人,他們是攔不住,還是等明天和哥兒幾個商量商量,阿浩不在,阿鴻也不在,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大哥,你好好想想吧,是男人就不能去和女人一般見識,頭髮長見識短,說的就是她們,否則咱們不就和她們一樣了嗎?到了大門口,邊下車邊道。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早就等在門口的李鳶衝車子內來回看,沒看到想到的人,頓時黑了臉,指著渾身煞氣的兒子道:你這個沒出息的……
呵呵老夫人!離燁趕緊將老人拉至一旁,等柳嘯龍進屋後才苦澀道:您老就沒再說他了,剛被硯青說了一頓……
不該說嗎?李鳶反問:要是我,早罵得他無地自容了,硯青那是脾氣好……
皇甫離燁直接打斷:大哥哭了,他現在心裡一定很難過,需要安靜,您就不要去打攪他,讓他自己好好想想,興許明天這股氣也就過去了!好了,我走了!
李鳶確實沒再說什麼,哭了?貓哭耗子假慈悲吧?這就受不了了?想當初人家一女孩子受多少委屈?現在說幾句而已,就不高興?氣憤的回屋一腳踹開臥室大門,指著裡面咆哮道:柳嘯龍,是男人就立刻給我去把人接回來,說你幾句,你扛著就是了,這就鬧脾氣,你算男人嗎?
柳嘯龍面不改色的站在立體鏡前扯著領帶,表情冷得相當駭人。
你還給我甩臉色看,我告訴你,我要是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