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帶給自己的竟是比離開前更加冰冷的決絕。
突然覺得好生無力,那麼多年堅持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偏執,若不是為了爹在朝廷的地位,自己又怎麼會違背答應過內心的誓言,娶那個長寧,做什麼駙馬,這些統統都是他最為蔑視的。
可是這女子的一句“恭喜你”,卻比什麼都迅速的斷了他的任何念想,他的希望和那份情愫好像笑話般被嘲笑的體無完膚,終於失了堅持下去的執著,搖曳在不見了光亮的灰色空間中,似乎再也走不出來了。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他嘴角下垂,面色越發難看起來。
是啊!這就是自己要說的?跑了那麼久的路只為了見他一面,在確定他沒事了之後,居然就只是為了說這麼一句全無心肝的話?可是?卻為什麼那麼不甘心,心裡明明有千言萬語,明明不願意他去做駙馬的不是嗎?
凌洛傖呆立在門邊,好像受了驚嚇般發怵。半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青劍,嘴角劃滿嘲弄:“難道,我說別去,你就不會去了嗎?”
“沒錯!”葉子杉乾脆而有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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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偏弄清影恨離殤〔伍〕
凌洛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陸凝萱卻搶先一步叫了起來:“師兄你瘋了嗎?!那是奉旨成婚,難道你想殺頭不成!”
葉子杉卻面不改色,頂著失了神采的憔悴卻盯著凌洛傖等著她的回答。其實這些他怎麼沒有想過,甚至考慮過更為嚴重的後果,只是不甘心,哪怕只是聽到她安慰的一句謊話,那麼心裡的戾氣便會消失無蹤,只是他很清楚凌洛傖的性格,更何況陸凝萱這句話一出口,那麼再多的安慰也都會是自己遙不可及的奢望。
然而那聲婉拒卻沒有料想中來的那麼迅速和激烈,只見凌洛傖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樣看了看陸凝萱:“可以,讓我和你師兄單獨呆一會兒嗎?”
居然對自己下逐客令!陸凝萱剛想爆發,卻忽然聽見門口一聲響亮的咳嗽,接著是葉瀾低沉的嗓音:“萱兒,你出來,師父有事交代你去做。”
撅起嘴,她雖極不情願就這麼放過凌洛傖,卻又耐不住葉瀾的壓力,只得拖著腳步,不服氣地走了出去。
凌洛傖慢慢踱步到床邊,就這麼站著看著葉子杉,一陣沉默過後才好像想起說什麼?只是這才發現嘴裡的苦澀早就蔓延開來,急忙到桌邊倒了杯水。
“什麼都不用說了,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
差點被水嗆到,她放下水杯,睜著滿目驚詫望著葉子杉。為什麼到現在他都願意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攬,絲毫不責怪自己?
失神片刻,過往的記憶不自覺地湧上眼前。從相識開始,到重逢的救命之恩,然後毫無半句猶豫的照顧自己,那份細心現在憶起,好像就是連莫過都不曾給過自己。這麼久以來。雖然他不曾說過半句釋放自己情感的話,但一舉一動無不在告訴自己他的心思,只是因為自己不願意去正視而假裝視而不見,但越是如此,那份讓人面紅耳赤的情愫卻越是毫不遮掩的往心裡鑽,那麼究竟是要怎樣?她問自己,凌洛傖,你究竟要傷害他到什麼時候,要他怎麼做,你才能夠接受?
她坐在凳子上,這麼一兩米的距離反倒將兩個人的心拉近了些,理著那些平日裡不敢說的話,她終於把心一橫:“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不是嗎?葉不知,我不想連最後下地獄都要拖著你一起,人不可以那麼自私的對不對?”
葉子杉失言苦笑。果然是這樣的結果,她不可能願意孤注一擲,她的倔強與傲骨在這一刻成了抹殺自己最鋒利的武器。抬眼看著那雙黝黑的瞳仁,突然有一絲觸動,那雙眼睛裡除了堅決以外竟多了一份從來不曾見過的惋惜,他頓時愕然。
“傖兒…”他喚著這個曾經日日夜夜徘徊在心裡的名字,終於奮力支撐的身子走下床,卻意外沒有見到過來制止的身影,只見那個女子眼底的遺憾與不甘越來越明顯,垂手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的盯著那陣步履蹣跚,走近自己。
葉子杉終於在她面前立定:“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會不會都有變數?”他雙手握拳,又鬆開,彎下腰小心翼翼去抓那雙蒼白的雙手,試圖用自己僅有的溫度融化那抹在她手心的冰冷。
凌洛傖沒有躲避,任由他這麼握著自己,雙手被溫暖的同時,就連心也跟著湧入絲絲暖意。她睜著無助的雙眼,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望著面前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幸福,喃喃自語:“你會真的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