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的家財,辭退了保姆,賠償給受害者大半的錢,剩下的,卻不夠醫藥費。”
“後來呢?”陳月問得很艱澀,她隱約猜想到了後來的事情。
“後來……”韓雅頓了頓,“我學著掙錢,求醫生給我時間,可十七歲的我能幹什麼,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餐廳,可我太笨,記不住菜譜,還時常摔破碗,不到一個月,我就被辭退了,走在偌大的街上,感覺自己彷彿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只能躲在暗處哭。走著走著,我回到了醫院,看著他,收起了所有的淚水,期待他能醒來。他曾經說過,雅雅,你哭,我會心疼。”那麼心疼她的人,卻像故意和她捉迷藏,不肯醒來。
“醫院下達了最後的期限,二十萬啊!”韓雅說:“我真的走投無路,卻恰好有人給我介紹工作,我高興得都快蹦起來呢!那女子拉我到了一個娛樂場所,讓我換衣服,第一次穿這麼暴露的衣服,我一點也不習慣。陪第一個客人的時候,我叫了他爸爸,六歲的對只是見過一面的人的記憶居然如此深刻。他卻只是無所謂的笑笑,以為這是情趣。床單上濺了血,我用床單包裹著自己,蜷縮在一角,小聲啜泣。他卻極度不屑鄙視,罵我賤,為了錢,這麼小就可以出來賣,還是第一次。原來他已經不記得有我這個女兒!可是韓止,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女孩是這樣變成女人的,他為什麼不碰我!”
韓雅將臉埋在顫抖的雙手中:“這樣的錢來得很快,一天多來幾個客人,二十萬很快就湊齊了。我學會了曲意逢迎,嫵媚嬌嗔,抬高自己的身價,我把身體當作籌碼換取他的醫藥費,當我拿著那帶血的鈔票的時候,我淚流滿面,我知道我失去尊嚴也失去我做女人的資格,但只要他能夠醒來,我什麼都願意。我經受無數次的柔躪,遇到各式各樣的男人,醉酒的、口臭的、肥胖的、消瘦的,但沒有遇到一個衣冠楚楚的,到那談論合同的人都是光果的骯髒者。”
陳月的心像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樣,好疼好疼,對上韓雅那卸去黑色眼影掩蓋的的雙眸,韓雅眼中的悲傷無法形容。
“我每天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在醫院陪伴止的一個小時,我會告訴他好多快樂的事,告訴他我學會了做好吃的菜,他要快快醒來,一定要醒來,因為我會一直等下去。我會像以前一樣對在他面前笑得燦爛,撒嬌,讓他感受我是快樂幸福的,我還是那個雅雅。我還差五千快就可以贖回我們的房子呢!”
“媽媽桑說,娛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