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神經全部崩盤,如此的清晰,心裡痛極,不知是為自己交友不慎的悲哀,還是為自己此刻處境的悲哀。
蘇淺摘掉鼻樑上的眼睛,雙手扶住她的腰際,將她抱著伏在他身上。
那一瞬間,陳月眼中的淚水累積到了頂點。她死死咬著唇,嘈雜的包間內依然放著《明天我要嫁給你啦》的伴奏,像是諷刺……
夜涼如水,韓雅握著手機的纖細手指捲曲著,指尖已經泛白,她已聽不到電話另一端在說什麼,她點燃一支菸,放在唇間深吸一口,猛的咳嗽起來,咳出了眼淚,第一次知道,這味道嚐起來原來這麼苦,愛情原來這麼疼。
她轉身大步的往回跑,她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心,一直疼個不停。
大力的拍打著包間的門,韓雅吼道:“開門,開門!”
已經要到最關鍵的一步了,蘇淺的慾念已經達到了沸點,大力的椅子砸門的聲音突然響起,蘇淺怒火高漲,誰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找死,他眼神冷峻,臉上如火山噴發前的前奏。
不得不鬆開陳月,蘇淺將她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穿上自己的衣服準備去開門,門剛一開啟,韓雅就高舉著椅子向他砸去,蘇淺懵了一下,快速的按著韓雅的手,反手一扭,韓雅吃痛,椅子摔在了地上。
韓雅不甘心,抬腿向蘇淺的最脆弱的部位踢去,卻被蘇淺用另一隻手給攔住,兩人扭打著進了包間,包間的門慣性的自動關上。
陳月暗暗的靜觀其變,她撐著搖晃的身子起身,握緊手中的啤酒瓶,趁蘇淺無暇顧及她,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向蘇淺的後腦勺砸去。
“砰!”蘇淺回瞪著她,很是駭人,血沿著他的頭部留下,他跌跌撞撞走了兩步倒在了地上,不知怎的,陳月覺得那鮮紅的血的顏色很暖,很叫人安心的好看,她虛脫了力氣的定定的坐在地上盯著那汩汩冒出的鮮血。
“小月,走!”韓雅去拉陳月。
陳月呆呆的望著韓雅,眼神有些渙散,可是眸子中的疏離淡漠,卻令人根本無法忽視。
第41章
韓雅頓時急了,若是其他人闖入這裡,她們一個也走不了,用手背在陳月的後勁用力一砍,陳月昏睡在她的懷裡。
當陳月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在江灘,深夜的江灘很安靜,江風吹拂,她的手被手銬拷在護欄邊。
韓雅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畫著清麗的妝容,鋪展而下的層層疊疊的裙襬,全身籠罩在淡淡的月光中,傾了這朦朧的夜色。
韓雅悲涼的微笑,那從骨頭裡滲透出的絕望,“小月,你看,這江水多清澈,能將我一身的骯髒洗淨。”
陳月的心裡忽然有些害怕,想要伸手拉住韓雅,韓雅就像一縷青煙一樣,彷彿馬上要消失在眼前,被銬住的手卻掙脫不開,她已經不怪她了,早在她衝進來的那一刻她已經不怪她了,她們都是在貧困中掙扎。
韓雅搖了搖頭退開,她微閉起眼,唇邊苦澀:“小月,對不起!我是為了我老公,可是他走了,他的承諾他都沒實現呢,就丟下我走了,我早該知道這是我傷害你的報應。”
陳月凝望著她,啞著的嗓子只能從唇形上看出說的話:“他去哪兒了?”
韓雅仰望著星空,呢喃道:“天堂,醫生打電話說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我迷路了,我丟了這一生的幸福,找不回來了。”韓雅悽楚一笑:“我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六歲那年的冬夜,被母親交到第一次見面的父親手裡,卻被他遺棄在街角,18歲的韓止撿到了我,他脫下他的棉衣,將我裹在他的懷中,任他的臉凍得青紫,卻依舊笑著,說,我也是孤兒,以後我照顧你一輩子。那時我只是定定地、傻傻地看著他,整個身體蜷縮在他的懷裡,是再也沒有的溫暖,我點點頭。他給了我綿延了整個冬季、甚至一生的溫暖。”
“他把我當成寶貝一樣的寵著,含在手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說,我要讓你幸福,不償到一點苦,等你快快樂樂長到20歲,我就娶你,繼續寵你一輩子。我以為我之前所有的不幸只為遇見他,可是,過渡透支的幸福,要償還!”
“韓止是一家公司的銷售經理,很忙很忙,但他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我,可是我十七歲生日那天,他失約了,我焦慮的等待了一個晚上,從沒有過的害怕,若是他離開了我,我該怎麼過?我一直撥他的電話,卻一直不在服務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接到電話,他出了車禍。我在醫院見到了帶著氧氣罩的他,連哭都沒有了力氣,他成了植物人,我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