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東惱紅了臉,眼中忽然一亮,理直氣壯地訓斥葉楓喬,“葉楓喬,我是你爸的親哥,你竟然叫我葉家老大?葉振山,這就是你的好閨女,叫你大哥直接喊葉家老大了,你一句話都沒有嗎?你就是這樣教閨女的?”
葉振山很給臉地望著自己家大哥,聲平氣和地說:“大哥說得是,孩子大了不由爹,我管不了啊!你也是長輩,你有時間可以替我管管。”
“你——”葉振東被葉振山的好態度,氣得啞口無言。轉首看到花兒爺氣定神閒的坐著,又問,“雷叔,她都這樣做了,您也不說兩句嗎?”
葉振東看著花兒爺點著頭長出一口氣,他自己也暗暗鬆了口氣。
“葉楓喬!”花兒爺嚴厲地聲音喊了葉楓喬一句,聽上去像是要訓斥她。接下來的話讓人跌破了眼睛,“你身為守將令的持有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坐’得歪歪斜斜的,像啥味樣子!你當著大家的面,‘坐’好!”
葉振東目瞪口呆地看著葉楓喬乖乖坐好,張著嘴巴一個字都講不出來。還被花兒爺笑呵呵地問,“這回‘坐’得好了吧?”
此時若是再不明白,除非是傻子。在座的這些人裡,除了跟著自己一起來的那兩個不頂用的。這其餘的全是一夥的!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裝作木頭人。
其他人也算是看明白,今天算是白來了!虧得來時葉家老大還把話說得滿滿的,說大話誰不會啊!看向葉振東的眼神有了別樣的色彩。
葉振東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還是不甘心再次看向葉楓喬,想看看這個侄女是不是長了天仙般的臉,迷惑了這幾個人。
葉楓喬卻對他做了個‘你明白了’的表情,氣得葉振東一陣頭暈目眩。
他原以為這妮這幾年都沒回來過,和這幾個主事人能有什麼交情。說不準他們也想讓葉楓喬把守將令交出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呢。
鬧了半天,只有自己一個人看不清狀況,自己又不是主事人了,摻和這事幹啥啊?自己不是主事人……
自己不是主事人,葉家老大,葉楓喬是這樣稱呼自己,她又是守將令的持有者!這是拿身份壓我,怪不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葉振東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裡的惱怒、氣憤、不甘全不見了,有一絲慌張——她不是真拿要拿寨規對付自己吧?在想想葉楓喬的性子,這可真不敢講!
當他驚慌失措的再看向葉楓喬時,葉楓喬對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就是在說‘你想起來了’!真要用寨規對付自己,自己就是這小百年來唯一一個被侄女用寨規處罰的人,丟人要丟到祖宗跟前去了!
葉振東顧不得自己的臉面,神情和態度都恭謹有禮的走向花兒爺,規規矩矩地向花兒爺抱拳鞠了一躬。
花兒爺向他點了點頭,他才邁步向葉楓喬走去。眼神裡雖還有不甘,動作上還算完整地向葉楓喬抱了抱拳點了下頭。
葉楓喬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良久,看他神情裡透出點緊張才緩緩點了點頭。
葉振東像重罪得到赦免一樣神情一鬆,提著因緊張得起了麻麻意的腿走回了座位。
葉楓喬在眾人低聲議論中起身走向中間位置,對著眾人抱拳後深深鞠了一躬,“各位,我葉楓喬向你們鄭重承諾,守將令大家一定會看到!而前幾年因為我個人原因,影響了正常的傳將會,對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說法,也請大家再給我一點時間。”
她動作神情和語氣裡多出幾分男人的豪爽灑脫,讓眾人不禁側目。讓葉振山忍不住皺眉,一個妮子家家的,言行舉止也不注意點像啥樣子?
“只要你給說法,我就給時間!”葉喬佑急吼吼地響應葉楓喬,“最遲到今年的守將會,不就倆月時間?佛(說)得好像是誰活不到那時候似的!要是誰活不到那時候,誰擱這吱一聲,到時我給他上墳的時候多叨叨幾遍!”
“你說得好使嗎?”門口外的聲音再次傳來,“要是葉楓喬根本沒有守將令,她趁著這倆月的時間逃跑了,我們找誰去!”
這人這幾句話一出,房裡的幾個主事人都不在什麼都聽不到的木然樣子。這明顯是來挑事!
閔成俊和葉喬佑兩人都側著身子歪著腦袋,想認出門外說話的人。但圍在門口的人,似乎是有意阻擋他們的視線,什麼都沒看見。
“你們來找我!”花兒爺站起來,沉聲道:“作為五姓寨的五姓長,我以我的人格和聲譽向你們擔保,葉楓喬在交出守將令之前不會離開楚墓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