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畢秀麗說得一臉認真,還在自己的胳膊各個關節處比劃。眸光冷颼颼的,盯著他垂著的手臂。
代福榮疼出了汗的身子泛起了冷意。他以前就聽手底下的小弟說過,醫院裡有個厲害的冷美人。自己一直沒見過,今天算是領教了。
膀子上的痛意連帶著頭都痛了。代福榮忙求饒道,「哥錯了,哥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我沒和你開玩笑!也從不開玩笑!」畢秀麗神色冷凝,「這兒不是你的城南地頭兒,沒事別在這兒礙眼!」
代福榮垂著的膀子,痛的齜牙咧嘴的吸氣,「是是是,哥做錯了,對不起!哥不是有心的,勞你幫哥接上吧!」
畢秀麗不想搭理他,事實上也不再理他。
代福榮低聲下氣的求道,「謝謝你了,就原諒哥這一回。再說哥好胳膊好腿的進來,拖著膀子出去,被人看到這面上也掛不住不是……」
「和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畢秀麗倒了杯水遞給方義根,摸出手機玩。「你要想少疼一會,就下樓——右拐掛號,左拐直走到頭骨科。先掛號後看病!」
話說到這個份上,代福榮也知道畢秀麗不會再理自己,轉身向病房外走去。看見王孝男倚在門邊,他的臉色更難看,冷著一張臉沒理會王孝男,悻悻離去。
王孝男聽著代福榮的腳步聲漸遠,臉上難掩笑意,在方義根病床的另一頭坐下,盯著畢秀麗。
畢秀麗眼神在看手機,心思卻不在手機上。發覺王孝男在看著她笑,想著剛才被代福榮佔便宜可能被他看到了,不自覺得臉上發燙。
沒好氣地吼道:「看夠笑話了?」看著畢秀麗臉色一抹不自然的紅,王孝男忍不住地笑出聲,笑嗆了一下咳了起來。
畢秀麗惱羞成怒,起身對著笑得不行的王孝男拳打腳踢。
王孝男一邊揚起雙臂護頭一邊連忙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不笑了,不笑了行吧!」
畢秀麗剛要收手,就又聽到他止不住的笑說:「可是我忍不住,哈哈哈,咳!咳……」
畢秀麗又踢了他一腳,「笑笑笑!有啥好笑的!笑死你可別怪別人!」
畢秀麗轉眼,突然發現方義根的臉色不對,「你哪裡不得勁兒?代福榮打你哪個(哪裡)啦?」
「沒有,沒有。」方義根連忙否認。
也沒說其它的,在畢秀麗和王孝男的跟前,自己算是長輩。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看著他們倆打情罵俏似的打鬧,自己不好意思了。
「沒事就好,」畢秀麗恢復了工作時的樣子,「那你好好休息。」說完看了王孝男一眼,試意他跟上。
王孝男不笑了,看一眼方義根。起身跟著畢秀麗出了病房門,王孝男神色鄭重地說:「他一癩皮,躲開不就行了,惹他幹啥。」
….
畢秀麗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一路跟著畢秀麗上樓,王孝男心裡感慨:幸虧自己沒跟她動手,這畢大夫卸人膀子的工夫見漲!
畢秀麗是一個醫生,全家都是醫生。只不過只有她是西醫,其他人是中醫。
關於她卸人膀子這事,是從上初中時候就有先例,第一個被卸的是葉喬飛,葉楓喬的堂哥。具體因為啥事記不清了,只記葉喬飛拽拽的和她吵了兩句嘴,揚手要對她不客氣。
她定定看著,葉喬飛揚在自己身前的手。只見她猛然扣住葉喬飛的胳膊,不知怎麼動了一下,就卸了他的膀子。後又藉著給他上膀子又小小折騰了他一下。
不久後在一次課外活動課時,亓展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沒說對不起。她以為亓展是故意的,一把拉住亓展,也卸了他的膀子還說自己不小心碰的。
讓她在卸人胳膊的路上受阻的,就是葉楓喬。在一次放學的時候,跑的太快不小心,撞了畢秀麗一下,也沒說對不起。
她沒卸葉楓喬的胳膊,不是因為她打不過葉楓喬。而是因為她每次靠近葉楓喬的時候,都被葉楓喬機警的躲開。
她抓不住葉楓喬,當然就沒辦法卸了。在她想不小心「碰」葉楓喬的這期間,好幾個不小心碰她的人,都被她不小心「碰」掉了膀子。就是葉楓喬,怎麼都「碰」不到她。
後來她改變策略,和葉楓喬關係親密些後。她想借機再試試,反正卸了再接上,只不過痛一下而已,再說也不是自己痛。
她沒想到葉楓喬的手勁兒賊大,剛扣住葉楓喬的胳膊。被葉楓喬下意識的一下掙脫,反手扣住她的胳膊。而且是真的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