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哥推了她一下,揹著王賢女離開了。奶奶就和二叔把大媽家裡能賣的東西都拉賣了,能用的也弄自己家去了。
我堂哥本來帶著賢女在街上晃盪(閒逛),有人把這事給他說了。他把賢女放我五舅家裡一個人就回去了。
回到家就被二叔抓住,奶奶不但對他破口大罵,還動手打他。
他一聲不吭,一臉不服氣用眼睛狠狠的瞪著奶奶。
奶奶看著他的樣子,氣不過就把他的棉衣脫掉,用鞭子抽的他混身是傷。
那時他不過才十歲多點,村上的人,不敢惹奶奶也都不敢勸。後來有人告訴了我五舅,還是我五舅過去把他抱走了。
當時還是初春,天冷。他受傷又受凍,夜裡就起了燒。一天一夜沒退,第二天還是反反覆覆,幾乎沒命。是我妗子和五舅一直不離身的看著他,才撿回一條命。
等我大媽回來,他的情況已經穩定,只是身上的傷太重,躺在床上不能動。
我大媽回來後什麼也沒說,就好好地守著堂哥。直到他能下床走動,才去給我奶奶理論。
我奶奶就要趕他們走,不讓她們住我大伯建的房子裡,說他們娘仨個是災星。有他們在,她大兒子就不見蹤影,家裡就沒好過過。
大媽一氣之下,就把村裡和鎮上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了過來做證。從那間房裡搬出來以後和他們家再關係。
之後在村口搭了個草棚,住了進去。住了兩個多月,直到村外的二層小洋樓建好,在大家好奇羨慕的目光中,大媽搬進了小洋樓裡。
把自己的家安頓好以後,大媽就報了警東西丟了。有人匿名舉報是二叔王義亮偷的,而且丟的家用東西都在他家裡擺著,證據確鑿。
二叔他們沒辦法,想偷偷把東西還回去,大媽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後來實在沒招了,只要不被抓坐牢,只好認錯。
大媽除了讓他把弄走的東西一樣不少的還回來,還要鳴炮賠禮。”
雷啟雲一直靜靜的聽著,表情凝重。他想到小姑帶著個孩子難,沒想到會是這樣難,舉步維艱啊。現在只是聽王小葉這樣講講,她過的日子,這些沒有經過的人怎麼會感同身受呢。
還有王孝男,沒想到他脫離了那個家,也沒有脫離被人鄙視,看輕的命運。小小年齡,承受著同齡人承受不了的痛。
想起他被小姑抱回家裡時,自己哭著鬧著不要看見他。此時,心裡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雷啟雲明白那是不只是同情,還有愧疚。
如果當初自己能和二姐一樣接納他,或者能如大哥一樣漠視他,當他不存在。
小姑也許不會在爸爸的斥責下,負氣隨著他離開。他或許不會經歷那麼多不幸,至少不會挨那麼多打罵。也會受到良好的教育,最重要的是小姑說不定也不會那麼早死。
“你大伯呢?他不會是一直不在家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都沒有問過嗎?還是說連他也看輕小姑和王孝男?
他們家的事,你把你知道的給我說說。”雷啟雲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的,可是看他的樣子,王小葉覺得自己有點冷。
看著雷啟雲的樣子,王小葉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思索著怎麼說這些煩瑣又複雜的事。是跳著撿好聽的說,還是實話實說。想來想去,就算自己不說,雷總也會從別處打聽出來的。與其別人來說,還不知道說成啥樣子,不如自己瑣性一口氣說完吧。
“我大伯帶著大媽回來時,原本奶奶還挺高興。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知道,堂哥不是大伯的孩子,就說大媽不是正經人。
大伯老實人經不住奶奶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叨叨講,又不敢頂撞奶奶就出門打工去了。
這一去就兩三年沒有音訊,終於寫來了一封信,信上也寫的不清不楚,只是讓大媽過去找他。
大媽去了半個多月才回來,不只帶回來了大伯,還帶回來了一個兩個多月小奶娃,這個小奶娃就是賢女。她是大伯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那個女人在孩子剛滿月後,就丟下孩子帶著大伯的錢跑了。
大伯一個男人也沒帶孩子經驗和心思,沒辦法就給大媽寫了信。
大伯回來和大媽安安生生過了三四年後,就又和人一起出門打工去了。
這一走將近十年,起初還打打電話回來,偶爾也會打些錢,後來就又斷了聯絡。
大媽沒放在心上,守著堂哥和賢女兩個,養雞養豬,挖河鋪路,過的風風火火。十里八鄉的人提起她,都豎起了大拇指!
等大伯再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