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黑字,哪能唬弄你?”王孝男收回了紙張,“沒別意思,就是想讓你看看,夜笙歌也是損失了不少。”
阿君拿著紙張下來就聽到王孝男這句話,一直窩悶的心情才好了那麼一點點。把阿齊列印簽好字的紙張遞給王孝男,王孝男沒看試意他送給對面的兩人。
兩人接過紙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沒有說話。王孝男從亓林媽又拉下的臉色上,覺得怕是紙上的答覆又被人改了,讓她們不太滿意啊!
王孝男想著剛剛有幾分耳熟的聲音,在心底為阿齊哀嘆一聲,真不知道是你太高看我,還是太自信代福榮的勢力。我把道給你劃出來了,你不照著走,出什麼事你就自己擔著吧!
“嬸子,你們沒有意見,我們就接著說,說完了去吃飯。”看兩人沒說話,“現在對他們這幾個——”發現還站在自己身邊的阿君,斜了他一眼,“站過去!”
阿君跑了腿也沒能躲過這一遭,乖乖站了過去。
“這幾個人,您給句話。他們也說了,這是誤會,您要是不接受道歉,他們心裡不安,可能就這樣站死這兒了。”幾人聽了王孝男的話,都恨不得還他一句,你才站死這兒呢!恨的牙癢癢的,也不敢發作。
阿君向前一步,給二人鞠了一躬,“我們當時就看亓林和金子拉拉扯扯的,我們還以為他是來找事的,勸他不走,話懟話就動了手,一時收不住……”
“亓林和金子拉拉扯扯?”亓林媽聽到阿君提起金子,就攏不住火,厲聲叫罵,“我兒子我清楚!金子的胚性,你們自己人裝不清楚吧!拉拉扯扯,是金子那個不要臉的賤,勾搭我兒子吧!不要臉的騷狐狸,天生的浪骨……”
眼看著阿君被亓林媽堵著說不出話,而亓林媽有著收不住罵的架式。王孝男看向中年婦女,中年婦女看著微笑的王孝男,扯了扯亓林媽的胳膊,讓她住嘴。
阿君看著亓林媽撒潑大罵,脾氣就止不住躁動,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還有啥想法提出來吧!”
亓林媽不等中年婦女有所反應,喳喳叫起來,“啥想法?想法多了!”
說完這一句,發現阿君死死地瞪著自己,委屈直上心頭,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邊哭邊說道,“我哩個老天爺啊,我咋這麼命苦!我守了半輩子寡,白髮人送了一個黑髮人。就這一個依仗養老,還被他們這些天殺的,打的要死不活的啊!啊啊啊啊,我哩個老天爺啊,你咋就不睜睜眼啊……”
中年婦女一直在旁邊勸著,讓她消消氣。
亓林媽絲毫沒有收斂的放聲大哭,此刻竟自帶節奏地直抽抽,一副緩不上氣要過去,又吊著一口氣的樣子。
王孝男對著面前站著的八個人,兩手一攤,又落回膝上。輕輕張合了嘴,“看到了吧?”說完扔下不知所以然的樓下眾人,向樓上走去。
阿君忙拉著他,“剛剛不是還說的好好的,這怎麼這麼……一句話,就又哭上了呢?”
王孝男當然明白,亓林媽的意思。
還有阿君問的問題,答案一半在那張紙上,另一半在亓林媽不——是那個中年婦女心裡。
阿君說到亓林和金子時,那中年婦女挎著亓林媽的手,擰了一下亓林媽的胳膊。阿君沒看到,自己可是一直盯著她們的,看得個清清楚楚。
原本看阿君從樓上拿下的紙張,她們看後沒太大反應,以為阿齊這次肯花錢擺平這件事。還是高看了阿齊一眼啊!看來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她們當時沒表現出不滿,只是想找個觸發的由頭,給自己添籌碼!
阿君瞪眼兇出的那句話,就成了她們由頭的觸發點。哭吧,使勁哭,使勁鬧!最好把夜笙歌給鬧關了,省得自己天天看著厭煩的人,胸悶!
亓林媽不負王孝男的期盼,哭聲是越來越響亮悽慘。
王孝男同情的看了阿君一眼,掙脫了阿君的手。緩緩的上樓,悠悠的說:“抱歉!這事我幫不了你們了。等著你們榮哥回來再說吧!”
阿君傻眼地看著王孝男的背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透過玻璃門望過去,正是剛剛被王孝男打發出去吃飯的那幫人。這麼快又回來了?
一個三四十歲,身材粗壯麵容粗獷的漢子,進門叫著,“咋啦?咋啦?姑?他們欺負你了?”
看著亓林媽嚎地抽抽咽咽說不出話來,對著中年婦女,“孩他媽,你說咋回事,他們欺負你們了?”
中年婦女沒說話,把那張紙遞過去。
男人接過,看了眼。怒目圓睜,從鼻孔撥出兩口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