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連忙上前低聲訓斥那個服務生,“怎麼做事的?還不快和這位客人道歉!”服務生連聲說著對不起,經理也在一旁賠著不是。
葉炫武的表情好像嚇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滿臉不高興,“你們怎麼做事的,嚇我一跳!唉,算了算了,你們快帶我去找閔成俊,他佛(說)讓你們誰帶我去都行。真是煩人,人還沒吃,衣服先喝上湯了!”
經理看著這個滿臉不奈煩的少年,心裡也很煩。這孩子看起來無害,實則難纏的很,已經不止一次故意找碴了。經理懷疑他是故意的借打翻了菜盤子找事,就怕這小子死纏硬磨。聽到他說閔成俊讓他過去,沒要追究菜湯潑衣服上的事鬆了口氣,親自帶路上了樓。
雷啟雲和王小葉瞭然的相視一笑跟上,葉炫武好似有察覺,回頭白了他們一眼。
包房裡亓林恭敬的端著一杯酒,僵硬的站在葉振山身旁。葉振山靠在椅背上,自顧自的剝著花生仁。
亓大運和閔友三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因為這杯酒就是他們授意的,亓林端了有五分鐘只多不少,葉振山看都沒看他一眼。
閔成俊坐在葉振山下座,慢悠悠的夾菜吃。看到閔友三頻頻投來的目光,指了下襬在桌上菜品說:“怪不得這人家辦喜事都要來這兒,這裡不但看著高階大氣上檔次,菜做的確實不錯!”
亓大運和閔友三都瞪了他一眼。閔成俊皮笑肉不笑地說,“叔,你可別瞪我,今天不是看在你們幾位長輩的面子,他還能穩穩的站著,除非我是死的!”說的雲淡風輕,誰都聽出了閔成俊話裡的狠意。
亓林站在葉振山跟前,心裡早已怒意騰騰又有幾分懼意。他心裡清楚,不能顯露一點點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只要不用鳴炮賠禮了,當著這一桌人受氣又怎麼樣,總比當著一個鎮上的人受辱要好的多。報仇的事,以後總有機會,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討回來。
“老五,你和大運、友三都是老熟人了,賣個面子,喝了這杯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一團和氣多好!”一個頭發發白的老頭笑的一臉和氣。
葉振山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大哥,捱打的是我兒子,你佛(說)的倒輕鬆!”
“那你佛佛(說說)想咋辦?”另一個相貌有幾分和葉振山的相像的人,不過他面相看起來老實忠厚的多,不像葉振山那麼兇悍。“這事你不願意就這麼算了,你都得佛佛(說說)咋辦?我們大傢伙也是看事和你有關才坐在這裡的,總得有個結果,總不能白來吧?”話說的中規中矩甚到有一絲拘束,可葉振山臉上的神情不似剛才冰冷僵硬。
葉振山可以不買自家老大的賬,對這個二哥總比對老大要看重和尊重的多。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就連二哥葉振南也不清楚為什麼,葉振山又怎麼會輕易回答別人這個問題呢。所以別人都知道別勁兒頭的葉老五,對他二哥的話還是能多少聽一些,今天才在席上看到他老實巴交的臉。
“振南說的對,不能就這樣僵著。這事理清了,各人回各家,過自己的日子。”花兒爺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亓林身上,“亓家的,你和方家那妮兒的事算是揭過去了,我也不想再佛(說)什麼。只想勸你一句,做人要心存善念,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
目光掃過葉振山,兩人對視一眼,花兒爺繼續講,“你們既然讓我來佛(說)你和葉喬銳的事,我是想你們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事,不管當時是啥樣狀況,你動手打人就是錯。你要是佛(說)打了人,就這樣不鹹不淡的算了,擱誰身上也不能夠。我的意思是你們兩邊都讓讓步,把事了了,各回各家。”
亓大運聽了花兒爺的話後,臉色有些不好看。原想著花兒爺出面,在除理事上能說和說和,不說緩和兩家,最其碼自己和葉老五之間能緩和一下。可現在聽到了花兒爺只說事,並沒有講和,心下重嘆一聲,這恨啊,是和他葉老五結下了!
葉振山三根手摸娑著一顆花生,沉思了一下。把花生拋在盤子裡,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佛(說)的有用嗎?有用的話就不用再重複了。既然你不同意……”葉振山說著話,眼神直視亓大運,面上含著一絲猙獰的笑意。
亓大運被他笑的心裡直發毛,還是賠著笑應著,“只要不是鳴炮賠禮,其它的都可以——先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商量著來。呵呵呵。”
葉振山收回視線,捏起一顆花生砸了亓大運臉上,說笑似的,“就你一肚子花花腸子,別給我挖坑下套。你以為你現在當了村長,我就不敢把你打的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