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你長本事了?”
“不是幾年,從你把陸曉暢託付給我家,到今天有十年零七個月,今天過去有十一天。”
聽著閔成俊把日期算得如此精細,讓代福榮的臉上閃過錯愕。
“咋啦?”閔成俊樸實的笑容裡,竟也能笑出嘲諷的意味,“你這個表情是不信,還是不清楚自己離開的有恁(那麼)久?”
代福榮的氣勢落了下去,退開了兩步,“發生地事太多了,我一言兩語說不……”
“哼!”閔成俊冷笑道,“也沒有發生多少事吧?不就坐了十年牢嗎?”
“你——怎麼會知道?”代福榮望著渾身散著冷意的閔成俊。
“陸曉通,”閔成俊痛心疾首望著他,拍著自己的心口,“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從陸曉暢託付到我家裡那時算起,你做地每一件事,哪一件事是對得起這些人對你的好?哪一件是對得起兄弟?還有方辭,你喜歡她,公平競爭我沒啥好說的,你偏偏敗壞她的名聲……”
閔成俊氣敗壞的對他吼著,“你做的叫啥事?是人做的事嗎?你敗壞她的名聲,害她變成你盜竊的幫兇,害她含怨而死……”
“你佛(說)啥?”陸曉通再次揪住閔成俊的衣領,神色驚慌,滿是不信地口吻大聲喝問,“你佛(說)誰死了?誰死啦!”
陸曉通得不到閔成俊的回答,狠狠地搖晃著他,連聲追問道,“你佛(說)啊!你他媽的佛(說)話啊!誰死啦!你佛(說)啊!”
閔成俊掙脫他的手,狠狠的一拳砸在他臉上。吼向他,“方辭死了!她死啦!再說一百遍,也是她死啦!你滿意了?”
閔成俊平穩著自己的呼吸,連吼出聲後,彷彿發洩掉胸中的怨氣和恨意!
陸曉通後退了一步,無視自己紅腫起來的眉梢眼角。六神無主的重複著,“你說謊,你說謊!你一定在說謊!你想騙我,我才不信,我不信!”
嘴上如此說著,臉上勉強的笑意和眼中微閃的淚光,已經最好的說明,他信了,可是他不想接受!無力的退了幾步,倚靠在牆上。
心中猶如絞痛,腦門好像被人敲破了一塊。雙手捂著腦門,掩著了雙眼。
她死了?怎麼會死呢?方辭,你不是倔的不行?你不是說,要我看看你離開我,會過的有多好嗎?為啥?為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我現在出來了,你把你說的話,證明給我看啊!讓我看看我有多羨慕你!你死了,你死了讓我去哪裡看你?我去哪裡看你?我要去哪裡看你?!
陸曉通的拳頭好像不知痛似的,一拳接一拳地打在牆上。牆壁除了添了點血汙,一點傷也沒留下。
“這裡是醫院!你要發瘋出去!”閔成俊阻擋了陸曉通捶向牆壁的手,“你若是捶斷手,能換回她的命,我早就斷你雙手,何必看你在這假惺惺的演戲!你滾!我不想看!”
閔成俊直視著陸曉通的眼睛,陸曉通從他血紅的眼眸中,看到了無盡的憤恨和怒火。
陸曉通不在捶牆,一言不發神情冷峻的坐回椅子上。
吃不得虧,有仇必報,這才是陸曉通的性格。
閔成俊先動了手,以為他一定會和自己鬥一架,不痛打自己一頓是決不罷休!
此時看他默然地坐在那兒,面色平靜,平靜的像是一張假面。讓閔成俊反而捉摸不透他是啥意思了。
手術室的門此刻被開啟,醫生就是閔成俊熟悉的畢秀麗。
“秀麗,咋樣了?”閔成俊看門被開啟,就迎了上去,“曉暢沒事吧?”
“先前就給你們講過,陸曉暢的身體特殊,讓她好好注意身體,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畢秀麗的態度不太好,說得閔成俊頭低下了頭。
陸曉通被畢秀麗的聲音喚回神,聽到她的話起身走過去,問“咋樣了?人,沒事吧?”
畢秀麗目光銳利地打量了他一眼,冷冷的講,“剛剛是你們在吼吼吧?不知道會影響醫生的嗎?這裡是醫院,要保持安靜!有架出去吵,有話輕聲講!”
喝斥完了兩人,平緩下聲音對著閔成俊說,“曉暢現在還沒醒,目前情況基本穩定。要找個懂得伺候月子的人來照料。還有……”畢秀麗看著閔成俊的眸光深了深,“是個男孩,你好好想想啥打算吧!”
是個男孩!這一句話猶如盆冰水,從閔成俊的頭上澆到腳。現在怕是自己想要把這孩子送人,怕是有人會不同意啊!
閔成俊臉色陰沉,一時拿不定主意,退了幾步坐回了身後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