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帶著情緒開啟院門破口而出的話卡在了喉頭,定睛一看門外的人多得讓他驚毫詫而張著的嘴半天沒合上。不過門外的人看到開門的是他也沒好到哪兒去,紛紛露出詫異之色來,有些膽小的下意識地退開了幾步。
王孝男半眯著眼靠在門邊站著,門外人群在開門前的喧嚷這會兒莫名地靜下來,氣氛一時間靜得有點怪異。
這麼會兒過去了也沒見有人開口,王孝男換了條腿支撐自己只想靠著的身體,不耐煩地將嘴角一撇,“你們這麼大早過來就是為了敲敲門嗎?有事講事,沒事就擱這站著了,竟耽誤我睡覺!”
門外眾人對他這種眼睛朝天的說話態度也不在意,領頭的人向前一步語氣不失和善,“孝男,葉楓喬咋樣了?我聽人講她夜兒晚上受傷了。”
王孝男這才正眼望著眼前的人,似笑非笑地胡問道:“是你呀叔,你咋過來呢?不聽聲音都不知道是你!我這年齡大熬夜熬不起了,這悶頭睡不足眼睛都看不清人!”說著還眯著眼裝模作樣地上上下下打量站在身前的人。
王義擒見他這耍鬧的樣子笑笑不以為意,也不繞彎子直接了當地追問道:“葉楓喬受傷的事是真哩還是假哩?”
王孝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睜開了半眯的眼,目光冷冷地掃過王義擒身後的人,收回靠在門邊的半邊身子抱臂站直沉聲問,“義擒叔,你們該不是也是來找葉楓喬要守將令的吧?”王孝男的話是在問王義擒,目光卻冷冷地盯著他身後的人依次看了過去。
呵,叔變成了義擒叔!
王義擒隨著王孝男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語氣更顯和藹可親,“我不是,他們這也是聽人講葉楓喬受傷了,都有點放心不下這才過來看看的。”
“哦——”王孝男拖著長音挑眉望了眼眾人,語氣是半分信任也沒有,“我還真不知道葉楓喬的人緣啥時候恁麼好了呀!”
“孝男!你在和誰說話?”從院內傳來一個聲音,聲過收拾得乾淨整潔的雷啟雲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王孝男回頭瞄了一眼,看到雷啟雲雖難掩疲色,但衣著依然整齊,額上的傷還很顯眼,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落。王孝男下意識地抬手抹了下模糊的眼睛後又抓了抓不知此時成啥形狀的頭髮,沒好氣說:“葉楓喬都不在了,你不該走走,還擱這個兒幹啥呢?還等著她一命嗚呼了坐桌吃席嗎?”
雷啟雲原本正想和王義擒打招呼,聽罷王孝男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難看,眼神凌厲地盯著他說:“葉楓喬的事不用你多嘴,只要她還有一口氣,我都不會放棄!你剛剛說的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你最好以後不要再講!”語氣裡的警告和不容置疑讓王孝男的呼吸頓了一下。
人群裡不乏有見過雷啟雲的人,他們見到的都是面帶淺笑的雷啟雲,平易近人像是沒有脾氣。可眼前這個人寒著臉嚴肅的樣子,讓人心生畏懼不敢置疑反駁,這兩種形象形成的反差讓人詫異又忐忑。
王孝男從未被雷啟雲兇過,乍然間被他這一喝斥,一時之間愣在那兒不知作何反應。
王義擒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是被王孝男的話給驚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