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男從未被雷啟雲兇過,乍然間被他這一喝斥,一時之間愣在那兒不知作何反應。
王義擒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是被王孝男的話給驚失了神。
雷啟雲的話喚回了他的心神,他不安的心提得更高更顫。昨晚上自己還想著呢,這妮兒只要熬過這個坎兒,以後的日子就會好起來的。哪成想一個晚上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
天未亮時王義擒就被寨裡的人敲著門給喊了起來。看著門口二三十口子的人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了。當這些人七嘴八舌地告訴他葉楓喬受傷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可能!
這二三十口子打著看看葉楓喬傷情的口號,逼著他來葉家寨。他們站在葉振山家的大門外,他還是不太相信葉楓喬會受傷。
可敲了半天的門沒見到有人應聲時,他就有點慌神。看到王孝男出來開門時,他才緩和了些緊張的心。可眼前的狀況,尤其是雷啟雲的態度——他對王孝男的態度向來不說是捧著,那是連一句‘硬’話都沒講過。談及葉楓喬的傷竟然喝斥起王孝男,這葉楓喬的傷怕是真的不輕呀!
王義擒也不在問王孝男而是向雷啟雲問道,“葉楓喬真受傷了?傷哪兒了?傷得重不重?”語氣裡的急切和關心,站在他身後的人都能聽出來。人群裡有人見王義擒著了急,有人麻木地習以為常,有人神情不明地撇嘴,還有些人露出難以言明的笑意來。
雷啟雲的目光掃過王義擒身後的人,見那些人對葉楓喬的傷不為所動就罷了,竟還有人露出了笑,那笑裡的興災樂禍間味讓他生起了氣惱。因這惱意讓他對於王義擒的話反應遲了半拍。
王孝男很是麻利地撿起了雷啟雲這慢了的半拍,回道:“葉楓喬是真受傷了,傷在這兒了。”王孝男說著話時手掌作刀劃過自己的小腹處,“從左到右劃了道口子,流了一地的血。傷的重不重,你們想想啊,就你們自己肚子上劃那麼大口子會不會有事?她被救護車拉走的時候就比死人多了口氣!哎對了!那血現在還在樓上沒鋤(清理)呢。你們誰想去看看我帶你們去?”
眾人聽罷王孝男的話臉上都是半信半疑的神情。在他們的心裡,王孝男對葉楓喬比對自己都好,這句話說得是一點也不過。常理來講,自己看重的人受了重傷,自己怎麼還能與人若無其事地談論那個人的傷。可眼下王孝男說起葉楓喬受傷的事,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兒難過。
“咋類呀這是?”王孝男有些納悶,“你們這是不相信我的話了?哎——”王孝男衝雷啟雲喊,“他們不相信我講類,你來給他們講,我講類是不是真類?”
王孝男的話不說那些本就不信他的人,就連王義擒在王孝男喊起雷啟雲時,也向他投去求證的目光。
雷啟雲點點頭,“傷得挺重的,救護車拉走的時候已經沒有知覺了。畢醫生打電話來說,已經連夜轉去了縣城,縣城裡具體什麼情況我現在還不清楚,正打算要過去看看情況呢。”